白淼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位于南极西部的埃尔斯沃思地。
此时玄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枚蓝晃晃的羽毛形状的戒指套在白淼的中指上,显然正是由它所化。
“白淼,这里是什么地方?”
玄羽出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来过南极。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想问下路都没有办法。”
白淼四下张望着,周围除了皑皑冰霜之外,再没有其他事物。
别说是人了,他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过。
“我们离蔷薇还有多远的距离?”
“很远,步行的话大概要走上六七个小时。”
“这么远?!早知道就让磐天龟直接把我们传送到南设得兰群岛去了。”
白淼有些懊悔地说道。
“主要是因为这里是逆戟魔鲸的老巢,我担心它发现我们的行踪,不然的话,倒是可以直接变回原型飞过去,省得这么麻烦。”
玄羽说道。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你和小吾都喜欢变化成饰品的样子?是因为这样比较便于携带吗?”
白淼一边不自觉地转动着戒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因为变化成金属玉石类的物体能够更好地掩饰我们体内散发出的波动,所以才…你的手在干嘛?把手拿开!”
玄羽话刚说到一半,便感觉到白淼似乎正在转动着由自己变化而来的戒指,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骚瑞,我这是第一次戴戒指,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白淼讪笑着缩回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
“下不为例。”
玄羽没有深究,只是语气颇不自然地说了一句。
“知道了,我又不是变态,再说了,更何况你还是只公鸟…”
白淼忍不住嘀咕道。
“嗯?”
听见玄羽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他这才满脸悻悻地停止了念叨。
就在这时,白淼突然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类似“鹅鹅鹅”的叫声,这些叫声有的短促局狭,有的悠长嘹亮,听起来仿佛有一群牙牙学语的孩童正在朗诵“咏鹅”。
“什么情况?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居然有人吟诗?”
白淼一脸懵逼地说道,旋即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他走近了一些,才发现先前那些奇怪的叫声竟然是由一群憨态可掬的企鹅发出的。
这些企鹅腆着一个白花花的大肚腩,上面间或有一两道黑色的横纹,它们的前肢呈鳍状,身上的羽毛细密且短小,看起来像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片。
有几只嗅觉比较灵敏的企鹅似乎闻到了白淼的味道,只见它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这个闯入它们领地的不速之客,巴掌大小的脸颊上人性化地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卧槽,原来是一群企鹅,我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呢。”
白淼发现只是一场虚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白淼,这些奇怪的生物就是你们地球上的鸟类吗?看起来可真丑!”
玄羽语气嫌弃地说道。
“嗯…这可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企鹅究竟是哺乳动物还是鸟类。这儿貌似也问不了度娘,你就当它们是种鸟类吧。”
白淼摸了摸鼻子道。
“好吧。唔?你看,那两只企鹅在干嘛?它们为什么要踩在自己的同类身上?难道是在打架不成。”
玄羽突然问道。
“哪儿呢?”
听见有企鹅在打架,白淼顿时饶有兴致地朝着玄羽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又一直企鹅微微弓着身子站在另一只企鹅的身上。
不过从它们一脸满足的表情和上下起伏的动作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
“咳咳…”白淼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说道,“从哲学、伦理学、社会行为学以及动物世界学来看,它们的这种行为似乎并不是在打架,而是在交配。”
“交配是什么意思?”
“呃…难道你们神兽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繁衍后代的?”
白淼愣了一愣,说道。
“当然不是。除去那些被冥气侵蚀的冥兽外,圣界的所有神兽基本上都是通过分裂己身的生命能量来诞下后代的。不过种族不同,所需要的生命能量的多少也就不同。越是强大的种族进行分裂时需要的生命能量也就越多,反之亦然。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高阶神兽实力极强,但数量却十分稀少的缘故。”
“我明白了,你们进行的应该是无性繁殖,我说的没错吧?但是,为什么你们还会有着性别的区分呢?”
“性别的划分和我们是否是你说的那种无性繁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在我们圣界,所有神兽无论雌雄,地位都是同等的。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就能得到别的神兽的尊敬。”
“这么一说,看来你们神兽竟然先于我们人类一步做到了男女平等,现在地球上仍然有太多人披着平等的外衣,喊着平等的口号,却在做着不平等的事。一旦有人稍加指责他们,他们又会拿平等来说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的确可笑。你们人类总是以高等生物来自居,却经常做一些只有未开化的野兽才会做的事。”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只看起来有些痴蠢的企鹅应声倒地。
它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肚子的那个弹孔,里面不住地往外躺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它身下的冰面。
突然发生的异动引发了企鹅群的一阵骚乱,然而这场骚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它们又呆头呆脑地继续立在了原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啪”
又是一声枪声响起,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枪声如同炸响的鞭炮一般在白淼的耳边响个不停。
每一声枪响落下,都会有一只企鹅猝然倒在血泊之中。
不断的死伤终于引起了这些痴蠢的企鹅的恐惧,只见它们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然后逃也似的四散开来,争先恐后地一头钻进了海里,很快便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