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乍见自己门人,也是大喜过望,哈哈笑道:“藏阳子,你动作好快!人也清秀了很多!”
藏阳子过来就扑通跪下,颤声道:“祖师,我,我今日算过会有极大仙缘,却不料竟是祖师亲自驾到。”
“哈哈,我暂时无事,来前世修炼之地了却一些尸缘。”
他想到自己没有实际修为,这人又是一条蟒蛇,万一看出端倪,忽然狂性大发,那可就不妙了,所以还得先讹着,语气因而故作高深,故意说到了三尸。
“啊?尸缘,斩三尸,原来祖师已经到了天仙境界。斩尸而去,就是金仙啊。弟子,我,我一条小小的黄金蟒,竟然能有如此造化,全靠仙师提携啊!”
藏阳子还没站起,便大呼道:“快来拜见祖师!”
蹭蹭蹭,顿时从东侧三进厢房跑来二十来个道士,齐齐跪倒在面前,大声道:“拜见祖师,参见观主!”
藏阳子怒道:“什么观主?这三辰观本来就是这位上……不,本来就是祖师的!如今祖师回来重御祖庭,还有什么观主?!”
“是、是、是,师父说的是!”
叶秋大乐,心想还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才是,当即运转天仙心法,虽在空运之中,一派超然仙姿已经熠熠生辉了,同时哈哈笑道:“你们都起来吧。藏阳子,他们是?”
“禀祖师,他们是弟子新收的徒弟,额,都是山前山后的良家子,没有劣性,也很向道。弟子绝不敢招收匪类。”
“嗯,很好!”
这时众人已经站起,抬眼乍看之间只觉脑门忽被雷霆一击,眼前这个少年祖师全身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仙宗气度,虽草草站在青石之上,却犹如立在云端,飘飘欲举之态,与传说中的神仙毫无二致。
只听扑通之声不绝,人人又自跪倒,无不颤声道:“弟子等叩拜神仙祖师,求神仙祖师指点迷津。”
这群道徒初时还是藏阳子威逼利诱才来的,这是见三辰观祖师竟然是如此的真仙人,无不觉得自己撞了大运,从此修成仙人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叶秋对此当然一清二楚,但他不想被俗世牵绊,只想做个甩手掌柜,当即笑道:“藏阳,你还是继续当观主!你们呢,都照常修行……对了,门规、字辈都有了吗?”
藏阳子闻言嘿嘿傻笑,支支吾吾道:“祖师,还,还没有呢。”
“那好!我今天就把门规立了吧!这天下玄门,以青云宗为首,其门规戒律一向都是典范,我们也不要另起炉灶了,直接抄来用吧!我今夜就写出来,三天之内人人都要记诵下来!
这字辈嘛,也是必须有的……额,我想想……就用三辰潭来排吧,这个,就用‘三灵应道、无上通玄’个字吧,轮着用,周而复始!你们这里有二十一个人,好!太好了,三七二十一!正好应象,你们二十一个人就是三辰观第一代徒弟!本座今日特许,全部都用‘三’字辈!”
众人无比大喜过望,一个面目俊逸的二十来岁的道士突然开口问道:“弟子,弟子们还不知祖师道讳?”
对啊!
“我特么自己也得有个道号啊!”
三年来在青云上,师父只是收为门外弟子,根本没有给道号。这下自立门户了,这道号可得响亮一点,当即默思一会儿,淡然作色说道:“本座道号前后有三,大成之后,皆已废弃不用了,如今若是外人问起,你们便说是‘天行子’吧。”
他想到自己是重临的仙帝,这个身份必须隐藏起来,用这名号也马马虎虎吧。
真没想到的是,这一下柳暗花明,自己忽然有了一个道观,还有一个得力打手,外加二十一个门徒,也都还十分乖巧,早已喜得合不拢嘴,呵呵道:“本座现在就传你们无上正宗的调息之法。”
当即结合着青云宗的门法,又把自己前世的散仙心法的初级阶段讲了一些,众弟子人人侧耳倾听,有三四个弟子倒还根器上乘。
叶秋心想先将就着吧,当夜藏阳子让出后院最大一间庭院,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草草睡了一觉。
……
次日清晨,叶秋一大早起来就教导众弟子修行,又督促山下那些工匠精心打造园林台榭,忙得不亦乐乎。藏阳子在大蒙山修炼已经数千年,洞中藏了不知多少金银财宝,就算盖个皇宫大院也不成问题,故而工匠们人人卖力,又见这位少年观主一身堂皇仙气,比那脾气火爆的老道强多了,又是一番欢喜。
这一忙就是半月有余,他折腾了这么多事,也懒得出去走动,把门规、戒律、早晚课、财支用度、伙房洒扫等等杂七杂的琐事都立了规矩。为了让二十一个道徒专心修道,又命藏阳子去山下雇了五个杂役。
再折腾一个多月,样样事情才妥当了。他又担心藏阳子脾气火爆容易惹出事端,又让三个弟子主持日常事务,叫那藏阳子也躲到后山去,没事就在洞里修行,顺便指导了一些散仙以上的诀法,让他好好参详个几十年再说。
……
这时,已是仲夏时节了,山下已十分炎热,还好三辰观建在大蒙山半腰以上,也还算凉爽。
山前山后,包括山中之民,对这个道观也渐有传闻,都说一个少年观主在此住持。庶民见道观巍峨壮观,而主持之人又十分年轻,自有一番议论,有的认为徒有其表,有的认为深不可测。
叶秋也懒得去理它,终日在三辰潭边饮酒看书。反正修行是不可能修行了,还不如落得个快活自在呢。
这天,主持观中事务的三个弟子忽然来报,个个面色紧张。这三人是他选出来的根器比较好的三个,按自己取的字辈,一个叫韦三渊、一个叫陶三辉、一个叫姚三元。
领头的韦三渊过来深深一拜,温和的嗓音说道:
“禀祖师爷,有人来踢馆了。”
这人性格温和,怎么打骂都没什么脾气,正好用来韬光养晦,省得引起道门关注,但这过于温和,又有软弱的坏处,因而又叫陶三辉、姚三元两个性格刚烈的打下手,却怎么还出事了?
叶秋诧异道:“还特么有人踢馆?”
“是的,祖师爷。这天下道门,历来都是这样,弱肉强食,强横的很呐。”
韦三渊说起这种事,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