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河烤鱼,可是她记忆深处,至美至善的超级美食。
她从小念叨到大,所有人都对说她从小生活在东海,根本就没有到过凉地弱河,不可能吃过弱河才有的弱河烤鱼。连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婢女绿竹都说:她家小姐怕是梦里去到过弱河。
“要不要一起吃?”花婠咽了下口水,朝着纳兰子期问了句。
“不吃!”纳兰子期:“为了个金凤凰眼睛肿成那样?看了,本公子就觉得倒胃口!”
“……”花婠无语纳兰子期的反应,她原本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纳兰子期的好话。
花婠看了看烤鱼,忍不住食指大动。
烤鱼颜色诱人,嫩滑味鲜。花婠吃着吃着,忍不住看向窗外夜风凛冽中缠绵不休的风雪。虽然弱河离此处不远,可这个时节冰冻三尺,捕鱼定然是大费周章……
这个弱河送烤鱼的人,到底会是谁呢?难道是刚刚那个‘本尊’?
西关大营!花婠筷子忽然一顿。刚刚,孔明灯是从西关大营飘过来的。还有那些羽箭,也是从军营方向射过来的。
这个人在西关大营!花婠恍然间,竟然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去西关大营看个究竟。
如果他是西关大营的人,花婠抿了抿唇瓣:想要在万千将士之中找到他,怕是不可能的。
花婠又看了看屏风上的整齐的羽箭,美眸一动——
能动用弓箭手,哄女人开心的人。想必,在军营有着不错的阶品。
会是谁呢?
“本尊?云族少主!”花婠觉得豁然明朗,可下一秒,她刚刚燃起的兴致不由得又蔫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云族,怎么可能屈就西关大营?
也许,派纳兰子期来保护她的人,和刚刚放孔明灯的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吃完烤鱼,花婠又舒畅地跑去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蜷到软塌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花婠觉得自己还是躺靠在一片好闻的玉兰香之中,睡得香甜安稳。
日月交替,花婠一直迷迷糊糊睡到第三天天机院复选那一日清晨。
晨起,花婠有些焦急无措。要不是纳兰子期,她可能真的就错过天机院暗隐甄选的复试了。
花婠拿着软塌旁放置的简装束衣,有些惊讶。这样的服饰,最是适合舞枪弄棒,施展拳脚。纳兰子期也算是有心了!
“多谢!”花婠朝着门外,对纳兰子期说了声感谢。
看得出,这个纳兰子期自打昨日见过夜君陵,就变得更加不待见她了。
别说纳兰子期了,就是她自己也有些不待见那个见到夜君陵就失魂落魄的自己。
“没心的女人!”纳兰子期嘟囔了一句,依旧冷脸守在门外。
“咿呀!”房内,花婠忽然惊叫出声。
“什么事?”纳兰子期速度极快的破门而入,入门却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花婠手里小心地捧着一朵洁白晶莹的玉兰花,满眼放光。
“纳兰子期!你瞧……竟然是玉兰花。”花婠拿着玉兰花轻轻地嗅了嗅味道,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夜里,我就觉得自己问到了玉兰花香。你瞧,真的有玉兰花在软床上。这店家真是贴心:偏远少雨如贺兰城,玉兰根本不能生存,这肯定是他们从弱河河畔采摘的。”
纳兰子期无语地望了望天,他能说:那玉兰花的花瓣是昨夜那家伙落下的贴身之物么。
提起那家伙的行事作风,纳兰子期也是万分无语。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大半夜的还亲自到弱河边上吹冷风去烤鱼!
回来后,夜半阵咳发烧,不得不匆忙间提前赶了回去,这才落下这片玉兰。
“走吧!”花婠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西关大营已经列好的演武场,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临走时,花婠顺手将玉兰花收入到袖中,大踏步地走出了天字一号房。出了客栈,速度极快地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客栈门口,纳兰子期侧目挑眉瞄着不远处的巨型石狮背后的人影,冷嘲道:“守了一天一夜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