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抗拒么?”慕寒的唇瓣骤然一顿,眸底闪过一丝倾颓。
他怎么忘了,她期待的人,从来就不是他慕寒。
慕寒薄唇微微抿起,勾起惨淡的弧度
如果是夜君陵?你是否会满心雀跃?
“婠儿,你知道么?”慕寒指腹缓缓划过花婠微蹙的眉心,无奈苦笑:“本殿下竟觉得,开始有点嫉妒他了。”
落日落尽,夜风渐起。
慕寒抬眸望了一眼幽暗的天际,伸手拂过石阶上纷飞翻滚的枯叶。修长的手指没入扯开外袍,遮盖住花婠娇弱的身子。
此刻慕寒轻柔地抱着她,缓步走向内殿。
“难道说殿下,来大周就是为了她么?”不知什么时候,神木出现在了慕寒身后:“殿下当年被太夫人胁迫回云山,也是为了保全她么?”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慕寒低垂着凤目,眸光缓缓落到花婠娇柔的容颜上。
“属下造次!”神木半跪在地,谦卑地垂着眸子。
他随扈殿下多年,这还是殿下对他可谓信任至极。
可这一次,却对他有所保留。
“这段时日。老夫人似乎有意向西海下聘,为少主聘妻!如果老夫人知道,少主倾心西海金氏以外的女子,怕是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对她不利。”
神木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老夫人想要扶持母家西海金氏的心,由来已久。
当年老族主在世的时候,老夫人还做不得主。如今,恨不得立刻就让金家的女儿,来给少主生一个继人。
“既然知道她的意思!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慕寒脚步清浅地抱着花婠缓步走上台阶:“神木!你跟着我多久了?”
“”神木垂着眼眸,正色道:“十二年!”
“你错了!”慕寒轻轻理了一下花婠被风撩起的青丝,勘正道:“比那,要久远!”
“神牧谢殿下栽培!”神木:“如果没有殿下,就没有如今的神木。”
事实告诉他,殿下的许多事情,他不能揣度,也揣度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何殿下会对花家这个声名不怎么样的女子动心。
慕寒:“你有宰辅之才,却甘愿追随本殿下。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神木:“能追随殿下,是属下之幸。”
慕寒:“今日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之于你神木,区就一国宰辅实在是委屈了些。你的路,本就不在这里!而且你的名字,它不是白叫的”
“”神木缓步跟在慕寒身后,情绪波澜不惊:“属下只想一生追随少主。”
少主多年栽培,世人追逐的许多东西,他跟本不放在眼里。
“北疆那边的事情,可以暂时收一收。”慕寒站定在殿门前,轻轻勾起了唇瓣:“召齐连城明日回城。”
“喏!”神木推开殿门,目不斜视。
齐连城要是知道殿下亲自点他回城,恐怕要乐得跳起来。
这些年,哪次不是自己每隔两个月就找各种理由回来。
连想念年三叔的饭香,都成了理由。
只是,神木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可是殿下,第一次主动召齐连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