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睡觉可以不被罚?唐十七觉得这真是大的福利。
实话,他来机院就是想学一些拳脚功夫,外加奇门之术。
而他最犯愁的就是学这些文韬策略,一听他就觉得犯困。
“哈欠!”唐十七这样想着,肆无忌惮地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花婠美眸闪了闪,唐十七你打个哈欠,至于这么哗众取宠么?
“……”众门生齐齐再次看向教台上的老夫子,想要确认下这老头的反应。
刚刚花婠睡着了,可是都没有挨罚。
唐十七这个……只是打了个哈欠。总不至于,会因为一个哈欠被轰出去吧?
“带走!”千清子挥了挥手,后面的暗卫走上前,朝着唐十七挑了挑眉
意思是你自己走,还是像李长旭似的,被拖出去?
“……”唐十七眨了眨眼,这老夫子也太偏心了。
花婠她刚刚都睡着了,他怎么不惩罚?众门生心里一阵腹诽。
“……”花婠摸了摸眼角,心下生了一个以后课上要万事心的想法。
唐十七自己不情愿地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却没没离开。而是站在草堂门口,恭敬地准备站着听课。
千清子扫了一眼,没多什么。此时老眼看着众门生:“还有,以后都要叫老夫:夫子。老夫活得有些久远,早已习惯了从前的称谓。”
千清子静默了一下平缓着气息,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多话了。
早些年就听闻,现在的门生们都管夫子,改口叫先生了。
可他却习惯了从前的称呼,或者,他舍不下从前的岁月。
人生悠悠百年,他最美好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幼年时,停留在这贺兰城当年那个风雪交加的夜。
“喏!”众门生自然不敢有异议。
这个古怪的老夫子,在他面前,他们还是夹着尾巴,心做人比较好。
“徒儿!去吧!”千清子对着随身跟着的两个少年吩咐道。
“是师父!”少年恭敬地将竹简分发给众门生,后又十分有礼地回到了千清子身后。
“……”众门生看着桌案上的竹简,齐齐一惊
竟然是北朔国的国史通鉴!还有部分往来国书。
北朔国的国书,是怎么到了机院草堂来的。
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大周劲旅谍战营的手笔。
机院果然是机院,这用来授课的东西都这样的不一般。
“各国通史国书,都只是我机院门生的入门必修!世上之事,三分定,七分人谋。人谋,重在知己知彼……”千夫子着这段话,老眼却看向桐台上势可遮的梧桐,神思此刻飘出去很远:“今日下发的国史,国书……三日后背诵!”
众门生:“……”
这么厚的书简,今刚刚发到他们手上,三日后就要背诵?
那得什么样的脑子?这么惨绝人寰!
“背诵失利的,以后就不用来上我的课了。”千清子扔下这句话后,就起身拄着拐杖,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路少卿简直是惊呼出声的,这机院难道都靠自学?
一之计在于晨,老夫子才来就走?就不怕他们这些人扔了书简,打闹地拆了这草堂?
还是,他老人家觉得他们这些个少年郎能乖乖地管住自己,真的就能坐在这草堂背诵这些国书、国史?!
“人不自制,又怎可制人?”千清子扔下这句话,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花婠皱眉看着千清子离开的方向。
脑海中回响着他刚刚的那句:人不自制,又何以制人。
这话,让她觉得莫名熟悉。
就好像是,在某个地方,她也对人过这话一般。
“夫子走了,咱们都出去逛逛?”草堂外的唐十七笑眯眯地看着花婠,站得远了,才看清:
恩公今的衣服怎么穿的这么奇怪。
“要去,你自己去!”路少卿双手支起下巴,犯愁地看着眼前的竹简。
从到大,他最烦背书。
没想到到了这机院,第一课竟然就是背人家的国史。
想到这,路少卿真心支持大周赶紧把北朔国灭了算了,还有南边那些个诸侯国!
大国国都一统!省的搞出这么些个国书,国史的折磨人。
不过,话回来。若要大一统,战火四起,百姓总是无辜。
“阿婠,咱们去吧?”唐十七走了进来,觉得自己反正也记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背了。
正好这个千夫子的课他也不想上。
他们唐门是以奇门遁甲,百毒妙药立家,从来也不是书本上那一套。
“好!”花婠伸手将桌子上的竹简卷了卷塞进了机院下发的书袋,微微抿着薄唇。
想到那个夜无忧,花婠不上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
出了草堂,花婠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大着步子,一路向北走去。
“阿婠,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啊?”唐十七的俊脸显得很担忧,他家恩公不欢乐,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丑公主?
“没有闷闷不乐!”花婠勾起甜美的唇瓣看了一眼唐十七一脸的担忧,脚下没停一直往北走。
“给你!”唐十七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拦住花婠脚下的步履匆匆。
“什么?”花婠皱着眉,本能地一推,没敢直接伸手接唐十七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
这个唐门少爷,给她这个瓶瓶罐罐。她真担心是毒药,是毒蜘蛛蝎子……
“别怕!你脸色不好!这是我出门前,从唐门里带的补益之药,对身体百利无一害。你可以带在身上,有备无患。”唐十七完,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块桃木:“这个桃木,是药水浸泡过的,随身携带,可以驱离蛇虫毒物。而且它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额!多谢。”花婠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她真是有点心过头了。
这个唐十七对她坦诚而在意,她也不应该太疏离了。
看着花婠接过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唐十七咧了咧嘴。
“嗯!是很香。像是桃花香。”花婠走了一段之后回过身,看着唐十七噘嘴问道:“唐十七,你:怎么才能将那个烦饶夜无忧,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