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芒刺似乎也不在。
花婠呆愣了几秒,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夜色渐染的大殿内,满布开来的夜明珠散发着轻柔的光亮。
光亮轻笼的宽大桌案前,慕寒正扶额半靠在身后的楠木椅上,俊眉轻蹙凤目微皱。
“凉王殿下?”花婠紧张地戳了戳手,跟着又轻声试探着唤了一声:“慕寒?”
花婠歪歪头,仔细地盯着慕寒看了半天,又轻声唤了几声,结果回应给她的只有大殿空荡荡中轻盈缥缈的回声。
一夜未眠的慕寒,是真的睡着了?
睡了好!花婠咬了咬食指,缓慢地放开自己因为紧张拘谨,不自觉背在身后的双手。
空旷的大殿上,花婠一袭白衣灵动万分。此时,只见她迈着带着节奏地步子,朝着慕寒走去。
“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你彻夜不眠呢。”花婠嘟囔着,朝着桌子上的那叠谍报伸出了玉手。
在桌子上翻看了半天,只看到了一份关于云山的谍报。谍报的内容让花婠哭笑不得。
谍报的内容如下
奉少主之名,属下等已烧了秀芝殿在内的所有金尚娆住过的云山寝殿。如今,老夫人已经把西海公主金尚娆接进了她的绶德宫。
绶德宫可否一并烧毁?
特此,请少主示下!
而上述谍报,慕寒的回复就一个字:
可!
除了这份谍报,其他的,根本就是寻常谍报,战报。
翻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花婠疲累地揉了揉眉毛。
此时,月光透光大殿窗户悉数地洒了进来。
淡淡光华映衬下,书房内越大静谧。花婠吸了吸鼻子,嗅了一下好闻的玉兰香。
低头,才看到自己折腾半天容颜凌乱,此时才有意识地理了理褶皱不堪的束带,搭理了一番以后,才舒了一口气。
窗外月光皎皎,眼前美男如斯。
花婠半靠在桌案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荡着双腿。美眸不由得仔细打量着身旁的慕寒。
这样的俊脸,简直是引得她想……
不行!花婠拍了自己一下。
赶紧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够了很远,伸手拿起碗盘中的羊乳膏。
真是奇怪:
慕寒从来不爱吃这个,怎么今天他桌子上还特意摆了一盘?
“好吃!”花婠一边品评着吞下一块羊乳糕,一边看画似地盯着看着睡颜下的慕寒。
慕寒这男人一向清冷似冰,让人不敢亲近分毫。此时到少了几分疏离,还有几分教人莫名其妙地想靠近。
“真是好看!”花婠咬着食指,忍不住往慕寒的俊脸前,稍微凑近了一点。
老天爷怎么这么舍得在这个男人身上下功夫
宽肩窄腰身躯颀长,乾坤在胸筹谋睿智。
一双藏得进满天繁星的星目,足够撩拨……
花婠不禁觉得这样的慕寒风流更甚,于是小手一抬,扯了扯慕寒缠在腰间的腰封。
嗖……腰封滑落,漏出慕寒玉白色的束衣。
“……”花婠把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花婠有点惊恐。
刚刚,她的手指轻轻扯了两下,分明还没有用力。
那腰封怎么自己就掉下来了?
此时的花婠美眸中惊慌失措,竟没有发现慕寒假装浅眠的俊脸,此刻带着笑。
“花婠!你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花婠看到一半,赶紧捂住自己的双眼:“你竟然敢去扒一个冰块王爷的衣服?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真没出息!你可是大周第一美人。你缺男人么?真没见识!你花婠又不是没见过美男!你自己说:纳子期不帅吗?夜君陵不香吗?就是那个神木,苏北烟的颜值,也是人中龙凤帅的无需言表……”
花婠自言自语,在一片自我检讨中,后退了几步
保持距离!
只是检讨还没过半刻钟,她就不由自主地往慕寒脸上戳了一下。
手感极好!花婠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自己刚刚触碰过慕寒的那根手指,有点无处安放。
“老话说得好,自古美男多祸水!花婠,你玩玩就算了,用用就得了!你总不能因为他好看,就总想着把凉王给娶回家吧?”花婠敲了敲桌脚,轻咳了两声,故意弄大了动静。结果,慕寒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于是,花婠坏笑着拿起了桌案上的毛笔,顺手沾足了墨汁,奔着慕寒俊雅的眉毛画去。
“看够了么?”慕寒缓缓睁开凤目。
刚刚这女人说什么?
对他,玩玩而已,用用得了?
“……”花婠被慕寒吓了一跳,整个人被惊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好关键时刻,慕寒扶了他一把。
她刚刚做什么了吗?花婠努力回想了一下。
美眸落到手中的毛笔上,赶紧捂住放入了袖口之中。
好只是近处欣赏一番的。
“我……没……没看你!”花婠还没有想到要怎么解释。结果思绪就被慕寒给打断了。
“这么近?”慕寒冷冷的声音响起。
“……”此时的花婠才发现,她的胸口刚刚好贴在慕寒那张俊脸上,这个距离近的简直称不上是距离。
“呵呵……”看着花婠的窘迫,慕寒低声地笑了出来。
慕寒的笑声,一如既往的好听。花婠的心脏节奏有些凌乱砰砰砰乱跳,就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花婠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内心不自觉有些尴尬。
“本王,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慕寒莫名的问了一句,眸色幽幽的看向正在低头使劲喝着羊乳的花婠,嘴角淡淡笑意。
“我都说了,没看你!”
“没有么?”
“没有!”
“那再重来一遍!”
“……”花婠差点被呛得一口喷出来,这男人是故意的?
站在花婠严重怀疑,从一开始,慕寒就没有睡!,果然臆造出来的,就不如亲眼所见记得真切。
“……,嗯,你的睫毛也没比我长多少嘛!”冉子晚知道躲不过,索性奚落的瞪了一眼玄歌,将瓷碗里的羊乳一口饮尽,压压惊。
“晚儿?”玄歌有些失神。
“你不是该叫我蠢女人么?”冉子晚好笑的眨眨眼,没有留意玄歌眼眸中的那一抹神色里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