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哥,一直没空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样,皇上就会用咱们两个的。”
江落摘下夜行衣的头巾和面罩露出英俊的相貌,朝梨香阁的方向望过去,“她教我这么的,她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一个人有深刻的了解,显然,她算对了,皇上的反应跟她所料相差无几,除了这场刺杀。”
谢若随着江落的视线望过去,即使层层楼阁根本望不见那处院子,“从前我或许不太赞成你为了她做这么多危险的事,但现在我或许有那么一点明白了,这场戏简直完美,我想,从一开始他就算准了每一步吧。”
“谢若,我走上这条路是因为她,你不是,可这是一条可以做人上饶路,勇敢的人才敢走。”
“大哥,我现在对我们的未来很有信心,我也清楚,我们断不会止步于此,只是,接下来我们会迈向哪一步呢?”
“你先回去休息,她应该还在等我。”
轻微的摩擦声传来,一个身影矫健的翻身而入,在黑暗中径直朝落着帷幔的床边走去。
“皇上让你们去了哪里?”
“你一定想不到。”
江落自然的牵过江雨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语气带着狡黠,那只纤纤玉手调皮地挠了挠男人粗糙的掌心,“快,都几时了,还要不要睡觉了。”
“我和谢若奉命前往李府刺杀李战。”
感受到江雨的手一紧,江落声音越发低沉,“皇帝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有耐心。”
“解决的干净吗?”
不问自己成功与否,这种信任让江落心情颇好,“谢若出的手,我善后,你放心。”
“阿落,我知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这个谢若既然非要上船,我就信你,但是若有一他想下船或者弄翻这艘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雨儿,不用你,若真有那一,我会亲手了结他,你觉得我会心软?雨儿,我只会对你心软。”
正如同我只会因为你残忍。
“既然皇帝让你这么做,那么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决李家了,李家长子和长孙一直被皇帝扣在和乐城,为的就是不让李家嫡子嫡孙再立军功,李兴怀身边可用之人属于李家本家的只有两个庶子和庶孙罢了。”
“李家长孙一死,漠北李家人定要回来吊唁,一旦回来,再回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如今漠北左右两蛮正蠢蠢欲动,皇上为何会突然对李家下手呢?”
“这一点的确让人想不通,对了,大哥那边传来消息,是已经赶到了漠北城,已经安顿下来,日前漠北城中还算平静,左右两蛮已有半月无甚动作,另外,漠北城中百姓都对李兴怀格外尊崇,赞不绝口。”
“也许皇上并未想和李家撕破脸,不然他也不会派你去刺杀,金银两卫高手无数,但是武功招数容易留有明显痕迹,你们二人则几乎无人知晓。”
“我也是这么想的,待我在皇帝是身边取得其信任,我们再走下一步也不迟。”
“好。”
事情谈完,江落才觉得有些疲累,握紧江雨的手,“明日我和谢若上任后便会出宫置办府邸,你如今复宠,若是能常进出乾和宫,我们还可以见面,至于消息,不能见面的便通过暗线传递。”
“出宫后先不要回江府,皇上以及其他家族的人定会派人观察你们,待风头过后,才可伺机与父亲见面。”
“我都知道,你在宫里一定要处处心,湖边落水一计我本就不同意你用自己的身体来下注,若不是”
到这里,江落话中难掩自责,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江雨起身抱住江落,“你我都不想让对方涉足险境,可是时势如此,你我不必为此自责。”
“乖,睡吧。”
第二一早,皇帝选了贤妃广凌宫的两个侍卫做御前侍卫的消息便传遍了前朝后宫,众人还来不及羡慕贤妃的好运,李家长孙被暗杀在妾房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和乐城,引起轩然大波,皇帝在朝中大怒,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彻查,还李家公道,一时间,朝中颇有些人心惶惶,成和的愤怒,也让一些看李家笑话的人不敢太过于猖狂。
贤妃同样还未曾为江落成功上位的消息而得意,便得到侄子被杀的消息,一时间竟是愣了半,反应过来时贤妃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落了泪,早饭也用不下去,起身便准备去乾和宫,还是康德明急忙拦住,“娘娘,娘娘,娘娘莫要自乱阵脚。”
“德明,那是本宫的亲侄儿啊,前些日子还来给本宫请安,”一向跋扈的贤妃此刻是真的悲恸,她和长兄自幼一同长大,关系极好,对待长兄唯一的儿子也是时刻放在心尖尖上的。
“奴才知道娘娘心痛,可是娘娘要去找皇上定要想好要如何开口,不能惹了皇上厌烦啊。”
外边看戏的不少,江雨尝着再也不缺的葡萄,心情美滋滋,看见走过来的路子,随手抛过去两个,“外边什么情况?”
“今儿早上贤妃去皇后宫里请安,好生高调了一番,早膳十分消息一传来,合宫里表面上唏嘘不已,私下里早就嘲笑贤妃好几番了。”
“在这宫里待久了,哪还会为别饶生死而不忍,即使死的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秋叶难得感慨一番,惹来江雨好笑一瞥,“怎么?可惜了?”
“娘娘误会了,只是从前未进宫时,奴婢和秋水见过一次李战,当时他在大街上狠狠教训了强抢民女的王爷之子,倒也是个好男儿。”
“可惜他生错了家庭,或许从前他也是个身怀武艺想要保家卫国的好孩儿,如今也被咱们这位皇帝和他的家族逼得变了模样,当今朝中有许多官员的妾都是这位好男人一手安排进去的。”
秋叶等人俱是一惊,继而感慨,的确,李家子孙怎么会没有一点心计呢?
“让厨房熬些银杏甜梨汤,用完午膳我去给皇上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