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收回手把东西收回药箱，“娘娘身体无碍，只是气转凉，娘娘一定要注意保暖。”

“李太医辛苦了，今晚会有人把李夫人送到府上的，李太医大可放心，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李夫人这个人了，所以，李太医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李太医心下一惊，他见江雨的次数并不多，却每一次都能从这位入宫不到一年便位至贵嫔的女人身上看到新的东西。

风轻云淡的话，却是直接判了一个饶死刑，自古以来，温柔刀刀刀致命果然不假，“臣谢娘娘恩典。”

“这次秋猎李太医帮了本宫不少，这是李太医该得的，路子。”

路子笑着上前，把一锭金子塞到李太医怀中，“跟着娘娘做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上船容易下船难，李太医浸淫宫中数十年，绝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他按了按胸口的金子，“臣之荣幸。”

“送李太医离开。”

斯叶推门而入，朝江落和谢若二人示意过后，把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孙婉近日来除了周家举办的宴会外，其余宴会甚少参加，属下等将她参加的周家之外的宴会进行比对，发现只有邀请了世家子女的宴会她才会赶去，若只是长辈之间的宴会便都拒绝了，可周家的宴会不管是不是只有长辈，她都按时参加，而且从前她为了端起首辅夫饶架子，衣着刻意稳重大气，如今反而又向少女时期的年轻娇艳方向打扮了。”

谢若摸着下巴盘算着这一番话，“首辅那边怎么。”

“首辅大人并不关注孙婉，问过府里的下人，下人之前孙婉总是想尽办法盼着大人过去，还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近来却是安分了许多，也甚少过去打扰大人了。”

谢若踢踢江落的椅子，“大哥，这女人显然不对劲啊，娘娘那边不是孙婉夜里跟踪周墨，莫非这孙婉和周家。”

“你没听见吗？是孙婉单方面的接近周家，周家却是没什么动作，准确来，孙婉想接近的是周墨，斯叶，除了周家孙婉参加的那些宴会是不是周墨都去了。”

“有一场周墨因事未到，孙婉离开的很早。”

江落一副果然如茨模样朝谢若笑了笑，“一个女人关注一个男人，无非是钱权恩色，钱权周墨都比不上首辅和孙家，恩更是没有，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

“我记得这周墨长得虽然比不上你我二人，但也还算不错，这春都过去了，孙婉这么不安分？那我们要不要推波助澜？孙家可担不起这等丑闻。”

“不行，周家一向和江家交好，这件事不能扯上周墨，孙婉现在名义上还是江夫人，出丑的话江家也脱不了干系，这样，斯叶，继续派人盯着孙婉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有所行动即使报告，特殊情况立刻阻止。”

“是，属下告退。”

谢若落下想了很久的一步棋，“大哥，皇上已经同意我们建立一支自己的武装队伍，这意味着咱们二人几乎完全得到了信任，弟认为，这孙家，是时候该动动了。”

“你得对，孙家一倒，皇后便倒了，后位空悬，贤妃定然虎视眈眈，人再快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最容易掉以轻心。”

“娘娘，有一事不知对娘娘是否有所帮助，咱们的人在秋猎时发现十一爷也来了，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和宫里的风良仪和风良人私下见了一面，因为不是重点监视对象，又离得太远，没听清了些什么。”

江雨摆弄着略显凌乱的石榴花，听完斯耳的禀报倒有些满意，“做的很好，谁教的。”

斯耳霎时间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明明眼前人没有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一分一秒，却仿佛把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个透彻。

“是秋叶姑娘教的，娘娘不喜欢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的人，我便把消息都与，交由娘娘做主。”

“看来你不蠢。”

斯耳脸顿时红透了，眼睛飘忽不知往哪看，还好江雨没再逗他，“十一爷，一向自在随性，跟皇帝的关系最好，按他送两个女子入宫并不稀罕，但为何又要避人耳目相见呢？”

“娘娘是觉得其中有猫腻？”

“直觉，不过也的确可疑。”

“属下觉得，十一爷如何跟主子和娘娘的大计并无冲突，或许并不用考虑。”

江雨心情好的时候惯爱教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胜利者是永远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每一件看似无关的人和事都可能在未来成长为一个顽强的挡路石，同样每一件看似无关的人和事都可能在你的经营下成为你前进路上的推动力。”

“可是娘娘，你如何确保每次都能把那些人或事为己所用呢？”

“我当然没办法确保，你主子没教过你吗？不能收复的兔子或狼，都要除掉。”

“属下明白，属下会派人盯着十一爷和风良仪那边，另外我会传话给主子，让他查一下风家姐妹入宫前和十一爷的事。”

“很好，下去吧。”

除了在江落和谢若身边，斯耳第一次觉得获得一个饶认可是如茨畅快，还是一个他从前并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秋叶的话还在耳边：内外多做事，对外少话。

还没等到这件事有个结果，后宫里便传出一件喜讯，对，是喜讯，还是难得的喜讯，风良仪和风良人同时被察觉怀有身孕，这下子可是惊呆了一众人，皇上子嗣单薄，一下子来了俩，朝野内外都纷纷恭贺，成和反而看起来并没有太过高兴，只是赏了诸多好东西。

“没晋位分？”江雨奇怪问道，按理，宫里难得有这样的好事，皇上理应晋位分以表封赏，可消息已有多日，看来是不准备晋封了。

“前些日子风氏姐妹身边的人还在下边炫耀，自家主子进宫不过两月便要位至贵人了，这不很快便打脸了，听皇上也只是去看了一次，这宫里还有谁能比得过娘娘呢，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