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点了一枚蜡烛,光线不是很好。
裴染衣躺坐在角落,面前的圆形桌子上有放着一个瓶子,两个杯子。
荀彧等了半天她也没说话,于是便歪过头朝她在的方向瞄过去,看到了一个完美的侧脸。
她也转过视线,明亮的双眼和他对视。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
他心想,如果自己再大几岁就好了。
裴染衣咧开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过来,陪我喝酒。”
这哪像一个深受重伤的人啊,一定有问题!
“心中有佛,怕你碌柒。”
荀彧嘟囔了句,乖乖地走过去,走近她身边时,他壮起胆子光明正大的盯着她,近距离观察这张有着倾国之姿的脸,
云鬓斜簪,柳眉杏眼,斟酒饮酒,一笑一颦间风情万种。
还有那微微露出来咬着下嘴唇,白得发亮,带着调皮恶意的犬齿。
不卸铅华,天然明资秀色。未熏兰麝,生就玉骨灵香。
荀彧很惊讶,明明应该是个高傲的女王,为何却有着宛如仙子般的出尘之姿。
她站起来递了一杯酒过来,荀彧接过,喝了下去。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在红裙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躯体在荀彧面前展示出来。
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穿的红裙不是这个时代保守的仕女裙,和之前的那套黑裙差不多,也是像旗袍一样的服饰。
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在黑楼里和面前这具躯体的亲密接触,荀彧喉咙耸了耸,很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
难怪会有人写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种诗词,他感叹了一会,忽然变得懊恼起来。
牡丹花眼前是有一朵,可他现在的身份,没法和她风流啊。
裴染衣回到那张低矮的躺椅坐下,身前的圆形小桌上放着一个装着暗红色液体的酒瓶,和两个琉璃杯。她双腿翘着,手指搭在瓶口有规律地敲打着。
荀彧的视线时不时落在那双白皙的大长腿上,又迅速挪开。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心跳得飞快,像一把铁锤从心里不断敲打在胸前,他清晰的听到每一次敲击的声音,会不会,她也听到了呢?
裴染衣只是神态自若地品着酒,时不时安静地看像荀彧,漫不经心地把口中的液体通过喉咙咽到胃里去。
“你…你叫我进来干嘛?”期期艾艾了好长一段时间,荀彧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裴染衣只是低着头喝酒,没有答话的意思。
过了许久,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你和你爹,长得很像。”
“我不是他。”
荀彧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想要证明什么。
“我知道…”
裴染衣楞了楞,很快便又笑了起来,也不理睬小男孩的心思,端起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微弱的烛光照在女子身上,在荀彧眼里,却盛开出耀眼的光芒。
“裴染衣…裴染衣”荀彧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三个字,慢慢朗诵道:“天香夜染衣犹湿,国色朝酣酒未苏。”
“天香夜染衣犹湿,国色朝酣酒未苏。”裴染衣跟着念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写的?”
荀彧摇了摇头,没有无耻到承认是己写的。
“来自夜晚的香气染上衣服,略显潮湿,有倾国之貌的美女睡眼惺忪,身上的酒气还未消散。你不觉得,写的就是你吗?”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荀彧,脸上泛起一阵温柔的,醉人的红晕。
“稳住..稳住..”荀彧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被她迷惑了。
可她...可她...可她真的太美了啊。
荀彧狠下心来咬了一口舌尖,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暂时保持了清醒,不至于迷失在她的笑容中。
“你叫我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荀彧斟酌了一会,缓缓问道。
她肯定是有目的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说半夜无聊了,闲着没事干找个人来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比如说她想起荀彧老爹了,于是便把他儿子叫过来看一看。再比如说看上他这白白嫩嫩的肉体了……
好吧,最后这个他最希望成真的假设是完全不合理的。
裴染衣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手摇摇晃晃又倒了一杯酒。
“你干嘛喝那么多?”看到她连拿酒杯都拿不稳了,荀彧皱着眉劝了一句。
裴染衣抬头看着他,她额头泛着光,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天真无邪。
很难想象天真无邪这样的形容词是可以用来形容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女王范的人,荀彧一下子就脸红了,这该死的美丽真让人无法抵抗啊。
过了半晌,裴染衣才幽幽的说道:“灌醉自己,给别人一个机会。”
说完,她趴到了桌子上,毫无预兆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低下头之前,传来一个温柔的,让人眩晕的,如膏药般熨帖的微笑。
“这...这是在对我说?”
“应...应该是对我说吧。
荀彧楞了楞,明明房里没人别的人,他还是转动视线扫荡了一圈。
“肯...肯定是在对我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后,他蹑手蹑脚地靠近裴染衣的身体。
她看起来真的像是睡着了的样子,精致得如艺术品一般的眉眼展开了舒适的弧度,
荀彧探出小脑袋,贴近她的脸庞,闻到了一股清幽的花香。
他此时没有想裴染衣已经四十六岁了怎么还这么好看这种煞风景的问题,而是低头看了看,她白皙的肌肤在裙子里面像是在散发着粉色的微光,透过薄如蝉翼的丝质材料,卷起了荀彧的眼球。
鬼使神差又或者理所当然地,他低下头,吻在了那张完美的侧脸上。
轻碰既分,触感温润。
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见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正直视着他。
荀彧没有做贼心虚地躲开,反而是鼓足勇气,与她对视。
“小小年纪,哪学的?”
裴染衣眼神迷离,吐气如兰,伸出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啊揉。
荀彧很聪明,这种时候当然是要装傻啊,所以他露出了招牌式的乖巧笑容,无比惬意地享受裴染衣的爱抚。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你的手搭在了我耳朵上…
卧槽…
钓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