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凡身形一顿，扭头看向莫依然的母亲。

“阿姨您还有事？”

潘庆芳不咸不淡的回复，“今天很麻烦你，阿姨给你弄个煎饼。”

“不用麻烦……”

潘庆芳摊着煎饼，直接用行动打断了少年的话。

林如凡安静的站在那。

妇人动作娴熟的摊面打鸡蛋，似是闲聊般问道：“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林如凡如实回答。

“家里生活很富裕吧？”

林如凡沉吟片刻，“还行。”

潘庆芳无动于衷，“你喜欢我闺女吧？”

来自灵魂的拷问。

“我……”林如凡张了张嘴，嗓子哑的厉害。

“你们不合适！”潘庆芳抬头，一脸郑重解释道：“我说你们俩不合适，不是因为你家有钱，我家没钱。”

女人将煎饼翻了个面儿，边说道：“我女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柔弱！？

林如凡心头一哽：您怕不是对您女儿有什么误解。

“但她骨子里倔强的很，我跟她爸在她高二的时候离的婚，这丫头不想我们分开，她就考了整整一年的倒数第一，就为了吸引我们两个人的注意力……”

女人深呼一口气，压下嗓子里的颤抖，“倒数第一当上年级第一难！但是由年级第一，去当年级倒数第一，更难！前者最起码一路上会有人鼓励，会有人赞美，哪怕失败了也无所谓……”

潘庆芳停下动作，深深的望着林如凡，“但作为后者，她一路所经历的，只有别人的不理解，别人的指责，心里还要承受的巨大的落差感。我闺女这股狠劲儿，是你们这些富二代没有的！”

“你配不上她！”潘庆芳低头将做好的煎饼装入袋子中，递到少年面前：“你的煎饼好了！”

莫依然回来的时候，林如凡已经走了。

她将一箱子鸡肉肠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母亲的神色，没有询问跟少年有关的任何话题。

她将谢老师夫妻俩特意给母亲留出来的饺子，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让母亲吃完饭之后，她拿着空饭盒回了家。

收拾完后，她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打开微信看到黑衣小哥哥白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到家后告诉我。

她嘴角微翘，给黑小哥哥发了一个笑脸。

然而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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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级商务会所里。

谢老师夫妻俩按照与顾柏林的约定，早早的在餐厅里等候。

高雅的就餐环境，让两位从来没有出入过奢侈场合的人民教师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坐下没有几分钟，撞人的辩护律师便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们对面。

那名中年律师带着眼镜，留着一个八字胡。

大老谢出于礼貌的与对方问了个好。

那男人轻蔑的看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他身子往后一靠，手臂放在沙发背上。

“法院不都判你们输了吗！？老老实实的掏钱就行了！何必又让本地律师协会的会长约我出来呢？”

谢老师尴尬的收回手。

男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嚣张的说道：“我好心提点一下，你们两口子不用妄想二审能够打赢官司！法律就是有钱人世界的游戏，你们玩不起……”

大老谢夫妻俩脸色青白的难看，仿佛被数落的孩子般垂头丧气的缩在沙发上。

那律师正洋洋得意，准备再说些什么，让这夫妻俩放弃上诉的心思。

此时一道男生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乍响。

“我要看看是谁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