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孟设想过种种可能,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是楚晋宁,而且理由还是为了保护她?
一想到自己穿着男装进出镇南侯府,她就气的有点坐不住,她怕就怕被楚晋宁识出身份来。
可气也没用了,木已成舟,她只能去找宁王算账。
让人把他们看起来,她直接坐马车去了宁王府。
辛孟不是莽撞之人,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不管楚晋宁的初衷是什么,在没有得到自己允许的情况下,随便安插两个眼线,这让她处于被监视中,她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她去宁王府扑了空,只好转去宸王府。
一路上,芳汀大气也不敢出,她能感受到辛孟的怒气。
楚晋宁果然在宸王府,辛孟踏入前厅时,还瞧见了几位朝中大臣。
看到她来后,全都退到了偏殿。
辛孟收回目光,平静的行礼。
楚珩看了看王叔,发现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难怪,这是辛孟第一次主动来宸王府,他们都有些疑惑。
“辛小姐,来找王妃吗?”楚珩不得不开口。
辛孟抬头看着两位,主要把目光放在了楚晋宁身上,她摇头道:“不是,我来找宁王殿下。”
“找王叔?”楚珩微微挑眉。
“我发现有两个人在跟踪我,他们说是宁王殿下的人,还请宁王殿下给我一个解释。”
这下楚珩也不淡定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儿。
楚晋宁摸着椅子扶手,沉默瞬间才开口:“不错,是本王的人,最近建安城不太平,本王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
辛孟冷笑一声:“理由呢!”
“你这么聪明,本王以为你能明白。”楚晋宁藏在白布条后面的双眼,只能看到大厅上辛孟的轮廓,“你是镇南侯府的千金,又是孟国公的外孙女,本王帮你,只是想要积攒点情分而已,没有恶意!”
楚晋宁说的倒直白,可辛孟不吃他这一套,“在我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派人在我身边,这叫保护我的安全?宁王殿下,我不得不提醒您,这叫监视!殿下想要积攒情分大可以去镇南侯府或者孟国公身边献殷勤。”
“辛小姐……”楚珩开口,想要打断辛孟,他见过她胆小怯懦的样子,也见过她调皮率真的样子,唯独这一次,怎么听都像在发火。
他还是相信王叔的话,派人到她身边肯定是为了她的安全,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辛孟这般说话也太过分了。
辛孟扭头看向楚珩,并不畏惧,继续道:“宸王殿下,宸王府守备森严,百花宴我却被设计,宸王府当真不知情还是想顺水推舟卖我个人情,您心里应该清楚。”
楚珩不由的看向楚晋宁,这事儿王叔应该知道,听时宜说当时没有拦下柳司远,的确是王叔的意思,结果也如辛孟说的这般,顺水推舟卖了她个人情。
楚晋宁稳稳当当坐在那里,面对辛孟的指控也不慌乱,而是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冷漠,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敢。”辛孟这才微微垂头,“这事儿已经翻篇了,今日来只是告知宁王殿下一声,您的两位手下我不打算放过他们。如此,告辞!”
辛孟来的快,去的也快。
楚珩掩唇咳嗽几声,等平复了心情才道:“王叔,您什么时候派人了。”
楚晋宁没有回答,只是把商谈事情的大臣重新请到了前厅,关于柳丞相、关于秋猎,他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准备,没空把心思放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
派人在辛孟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既然她不承情,就随她去。
楚晋宁一直把东楚的未来放在第一位,如今有其他国家和势力搅进建安城,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当今陛下糊涂,他不能跟着糊涂。
“东海剑是先祖皇帝传下来的圣物,虽然尘封多年,可毕竟是我皇族之物,陛下怎能随便拿它做为彩头,若是被别人抢了去,臣等无言面对先祖先皇。”
“是啊,宁王殿下,秋猎眼看着就要到了,您要下决定了,只要是殿下的吩咐,臣等万死不辞!”
楚晋宁点头,抬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议,他道:“诸位放心,只要有战隼军在,东海剑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战隼军?”其中一人惊呼一声,其他人也跟着颤抖起来,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晋宁,“殿下,您的意思是战隼军还在,二十年前,不是……不是覆灭……”
楚晋宁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他道:“只要东楚还在一天,战隼军就在,总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名震四海,威慑八方!”
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从来没有让他们消失。他们不再被人提及,只是为了更好的回归!
楚珩有些挫败的低垂着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王叔争取的,多的是他不知道的事。
二十年前,他才刚出生不久,战隼军作为东楚的主力军,让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在与敌军对战中,中了埋伏,一夜之间被歼灭。
自那以后,战隼军就消失在了整个大陆上,他们的威名和辉煌只停留在了史书上和说书先生口中。
现在听楚晋宁说起,不止是那些还拥护他的大臣激动,就连楚珩也激动不已,这表明他们手中仍然拥有战隼军这支强队。
楚晋宁不喜欢说大话,告诉他们只是为了安抚他们不安的心,越是临近秋猎,越是要稳住。
不管如何,东海剑一定要拿到!
议事结束,楚珩没忍住,还是问了楚晋宁:“王叔,战隼军真的还在吗?现在有多少人。”
“只要你在,他们就一定会在。珩儿,你要记住,你要的不止是东楚,而是整个天下,先祖皇帝打下来的江山可不是今日这般孱弱,你要壮大东楚,要做的更好!”
楚珩微微坐直身体,他很感谢王叔这么多年的支持,如果不是王叔,宸王府早就散了。
“王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楚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在此之前,和时宜生个世子,正统血脉不能在你这里断了。”
“王叔,您的话我一直都听,哪怕到现在,您也不肯告诉我时宜的来历吗?您说正统血脉,可如果她的血脉不好呢!”
“放肆!”楚晋宁冷冷开口,“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时宜是你的王妃,你没有理由质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