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内的深谷处,围了不少人,一眼望去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底。
每一年来猎场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里狩猎,猎物也不会过来。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凤凰翎,就算是东楚人也不曾知道这处深谷。
“这地方老子来了好几次了,怎么就没发现里面有凤凰翎,到底是谁传的消息,倘若没有,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说话的是位江湖人,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上来就骂骂咧咧的。
深谷两旁若非联盟,各势力都站开了一定距离。
“这位大侠别激动,听说是在谷底,不妨我们下去看看。”
“下去?这还不知道有多深呢,万一摔死不是为他人做了替死鬼。”
在不确定下面到底有没有凤凰翎之前,谁都不肯犯险,于是大家就在深谷两边僵持着。
有的人耐心不够,反而没等多久就跃入深谷,旁的人等了一会儿,突然见到谷底发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那是凤凰翎吗?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一听这话,站在两边的人都急了,纷纷跃身下去。
“殿下,我们要下去吗?”
楚晋宁抬手:“不必,先让他们争吧!接下来才是最难的,做好准备,狩猎就要结束了。”
左毅抱拳,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属下遵命!”
深谷下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剑气,打斗是越来越热烈,本来深不见底的深谷,此刻却是越来越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情况。
其中一人靠近泛着光的凤凰翎,眼里全是贪婪,他伸手抓住凤凰翎,大笑着:“我得到了,我得到了,哈哈哈……”
只是高兴了瞬间,就见他神色扭曲,一脸痛苦。整个深谷都开始摇晃起来,还在深谷里的人全都控制不住自己,七窍流血,模样骇人。
“快退!”楚晋宁最先反应过来,带着自己的属下纷纷往后撤退。
旁人见此,也都跟着往后面退。
一道虹光闪烁,响起惊天动地的炸裂声,握着凤凰翎的那位早就被炸成粉末。
凤凰翎漂浮在上空,凡是鲜血皆被它吸收,凤凰翎也变得越来越亮。
楚晋宁抹掉嘴角的血迹,被左毅扶起来。深谷被夷平,不少人还来不及逃出去就被炸死了。
“现在什么情况?”
左毅看看四周,神色也有了些变化,“全都受伤了,这下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惊叫:“它在吸我的血,快停下,停下……”
“也在吸我的……”
“快止血,包扎好伤口!”
不少人就地而坐,动用内力封住血脉,以免被凤凰翎吸走更多血。
“东楚的皇帝可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这凤凰翎极难得到,倒是让本王怀疑它和东海宝剑那个更值得卖命了。”此人是燕京摄政王的亲弟弟,从不把人放在眼里。
在场的人都被震伤,忙着治伤调息,看着虹光更甚的凤凰翎,谁都没打算出手,前一个碰它的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可都眼睁睁的看到了。
就在众人又陷入两难时,忙着吸血的凤凰翎突然停了下来,在空中急速的转了几圈,直接向着一处飘去。
在场的人屏住呼吸,跟着它的行动轨迹看去,就见它在人群上空漂浮了一圈,然后落在了楚晋宁面前。
“殿下!”左毅惊叫了一身。
楚晋宁并非看不见,如此情况,他当机立断扯下遮着眼睛的纱布,把凤凰翎裹起来,轻轻一拉,凤凰翎直接落入手中,并没有发生变故。
“走!”左毅大喊一声,拉着楚晋宁离开是非之地。
见楚晋宁轻易的手,其他人害怕的心思顿时都收了回去,纷纷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有少部分人选择按兵不动,其中就有燕京、幽州、西周等强国。
“真是热闹,本王倒要看看楚晋宁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周炎冷笑一声,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东海宝剑,就算楚晋宁有命活着得到了东海宝剑,那也是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动手,他肯定不敌,到最后还是为他们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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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发生的动静,让辛孟难以入眠,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到现在也没传回消息。
芳芷和芳洲都劝不动她,芳芷只好在香炉里放了迷香,幸好来之前和芳汀要了不少药物。
第二日醒来,辛孟还来不及责怪芳芷,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凤凰翎被宁王殿下得到,可有不少人为了抢夺凤凰翎而追杀他,孟忱恪为了保护宁王殿下受伤了。
按道理宁王得到凤凰翎这场狩猎就结束了,追杀宁王殿下可是知法犯法,可其中不少是江湖众人,他们可顾忌不了那么多,再说了陛下也没有松口结束,甚至没有派人去支援宁王殿下。
陛下只是放出消息,说三日后狩猎结束,这不是明摆着承认了抢夺也可以。
辛孟才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甚至不在乎宁王殿下能不能撑到最后,她只是担心孟忱恪,更不明白他怎么会护着楚晋宁。
“外公,三表哥不是受伤了吗?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孟国公一脸怒气,刚开始就不容许他去,他非不听话,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他不肯回来就别回来,死了倒让我们省心。”
“外公!”辛孟和孟意欢都有些不安,听人说了,的确是有士兵想要带孟忱恪回来,可他同样执拗不肯回来。
辛孟看着地图上的走势,楚晋宁不仅没有往行宫的方向回来,反倒被人逼到了山上,这上面并没有标明孟忱恪。如果孟忱恪是护着楚晋宁,那他们就在一处。
“外公,你想想办法,表哥真的有危险了。”辛孟拉着孟国公的衣袖,孟国公府可就只剩下这一位后人武将了,他不相信他们会袖手旁观。
可出乎辛孟意料的是,孟国公只是叹息了一声,不忍再看,直接转身回去了。
“三叔!”孟意欢见祖父不管,只好求助三叔,孟忱恪可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白白送死,三日时间怎么可能撑得住,“三叔,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把忱恪带回来吧!难不成您想看着三婶伤心!”
辛孟能看出舅舅是不忍心的,可他一直没有松口,甚至没有想办法,只是和外公一样,生着怒气:“平日里教导他安分守己,他无法无天惯了,这次就让他长长教训,能活着回来是他的福气,要是……”
“呸呸呸,舅舅不许说这样的话。”辛孟盯着地图看了看,心里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