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设定剧本的时候,辛孟可没少下功夫,她用不惯毛笔,又没有打字软件,就算脑袋里面有故事,可一时间也完全写不出来,速度太慢,后来辛孟尝试用别的东西代替毛笔,稍微硬一点的有能把宣纸给戳破。
后来实在没办,辛孟就找了几位能写好毛笔字的人,她把自己脑子里想好的故事讲给他们,让他们去写。
当然其中也出现了好多问题,每次完稿辛孟都要整合到一起,写的不好的还要圈出来重新改正,反反复复几次。
想要完成一个舞台,不止是最基础的剧本问题,还有道具、服装等等。更何况辛孟的演员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根本不懂什么是表演。
不是害羞就是尴尬,有的人甚至根本张不开口,最开始那段时间辛孟急的上火,一度想要换个做生意做。
每一项都需要她亲力亲为,不会就教,还不会就继续教。有些辛孟也不懂,她只能根据自己仅有的知识让他们明白该怎么做。
尤其是表演方面,辛孟看影视剧、看、看话剧,知道每人物在什么样的场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语气,可真的要运用道现实中,她也不懂的改如何告诉他们,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
秋猎前就已经练习了不下十次,那会儿服装道具都没有,就是生演,看他们从头表演到尾,辛孟能尬的脚趾挖别墅。
临去秋猎前,辛孟甚至都打算放弃了。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这些员工不干了,辛孟想他们应该是不甘心。
答应她等她回来以后一定会比现在更好,辛孟没抱希望,但也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心。
她以为秋猎一个月左右能回来,结果她还是没有预料到,突发状况太多,直接拖了两个月。
回来还顾着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根本顾不上过来。
田管家日日盼着她过去别院看看,得到芳洲送过来的消息,说小姐忙着调酒,还让她不要急时,田管家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他们都以为辛孟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
辛孟是想过放弃,闲下来的时候她也思考过,她怕这里的人不接受这种方式讲故事。
在场馆基本建成的时候,辛孟还站在正中间的舞台上,看着偌大的观众席,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在想观众看到是高兴的拍手,还是扔石头。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是文茜让她坚持下来的。她说她喜欢这种表演的方式,直观的看着活生生的人比说书先生嘴里说出的故事更让人沉浸其中。
她还问辛孟他们文家的事情有机会演出来告诉别人吗?他们文家是被冤枉的。
有没有冤辛孟不知道,她怕惹祸上身,拍了拍文茜的肩膀,告诉她她会坚持下去试试的。
又经过一个月的忙碌,直到今日开业。
辛孟看着舞台上他们认认真真的说台词表演,其实还有些感动,虽说距离她心中的期待还太远太远,但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时候了。
现在中、右两个舞台大幕已经关上两次了,道具组在准备接下来的场景,客人的眼神全都看向左方。
除了最开始的吵闹,后续场馆内反倒越来越安静,只要进入某种情景,他们似乎能明白辛孟到底在做什么,这家店是干什么的。
辛孟这次一共排了两个故事,第一场故事将的是江湖侠义,第二场故事讲得是后院宅斗。
辛孟能有这样的脑容量,还要多亏她看了不少狗血言情,想要改编一个故事就容易多了。
第二个故事是辛孟根据青婉的经历改编的,虽然后院宅斗的多,但被和父亲同朝为官的大臣构陷才是她最想表达的。
文茜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个故事,才劝说辛孟坚持下去的。
辛孟会改编青婉的故事,是以为那些诬陷的证据她都仔细看过,错不了,而且所有的证据已经交给了宸王,至于后面会怎么样辛孟不担心。
可文家的事儿,辛孟不敢插手,甚至都没搞清楚来龙去脉能让宁王出面叮嘱文广轩隐忍,可见这个案子非同小可,她不能因为文茜的一句话就做这个。
辛孟相信文家的故事绝对是个好素材,可好素材也要有命去编排才行。
第一场和第二场是不同的故事,在第一场结束后辛孟就让在场的人退出了,并且让他们在评价屋留下想说的话,关于哪方面的都可以,会有人登记。
不敢兴趣的就可以直接离开,从第一批还第二批人进来,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虽然用时有点久,可辛孟知道这已经是快速的了,她现在只有一个观看场地,一切都在慢慢进行中,可以不必那么急切。
第一场的观众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自来水一般对着根本进不去的百姓科普,有看过杂耍的小戏倒是能很快明白,不懂的人则是越来越好奇,心里扭着一股劲儿,非要进到辛孟的“有间故事演出馆”才行。
一天下来,整个建安城各个地方讨论最多的就是辛孟的演出馆,不仅是普通百姓,就连各家贵族后院也都津津乐道。
有间故事演出馆无疑是红了,谁都忍不住想要谈论几句,讨论故事的有,讨论这种场馆的有,讨论表演故事的方式有……总之大家好像不讲几句关于演出馆的事情,好像就插不进别人的话题一般。
这些事情讨论多了,就连辛孟也是被数次提及,评论从最开始的看不上眼,到现在好像是个奇女子的议论,转换速度快到辛孟都咂舌。
不管关于对辛孟的议论,她本人当时并不知道,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个。
她只关注对于故事本身,他们评价情况,大概是形式太过新颖,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说好,余下的百分之十都在说其他无关的事情。
没有得到认真的回馈,辛孟还有些失望。
散场后,她直接到后台去看他们,有的人因为演出太过顺利,激动的红了眼眶,这半年来他们没有白费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