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众人坐着靖龙卫的船来到了江南,可是一下船就见到和以往恬静的江南风光迥然不同的情景,岸边空无一人,以往人流如水、货流如潮的兴盛场景荡然无存。
再往前,在空空荡荡的街上也尽显萧瑟,只有三五成对的人在街上低头匆匆而过,连乞丐都看不见了。
“这是大风过境了吗?”陈洛登问道。
公孙馥:“对,这风叫魔教。”
苏翎儿急不可耐地道:“不行,我们得尽快到君子台,不然他们掉过头来可不一定去哪里。”
这话也让其他几个人紧张了,金镝门的黑山罗寨,玲珑派的玲珑峰,飞空派的铁盘山靖烈山庄,长风派的连峰岭五音山庄,游龙派的赤霞山悔龙堂,现在可都是后院,而且都防备不足啊。
于是他们几个决定放弃步行,为了抓紧时间,他们要用最快的方式,轻飞术,一路赶去晓峰君子台。
陈洛登道:“我们倒是不介意,可是你们撑得住吗?”
战青焘:“看我?别以为只有你们无常门的飘渺无踪拿得出门面,我们也不差什么!”
着战青焘一马当先,先一溜烟跑出去了。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跑出去了。
到第二,经过一一夜的奔袭,陈洛登和刘名钊已经把其他人落在了后面,陈洛登问:“我们没有弄错方向吧,他们有一个时辰没跟上了。”
刘名钊道:“应该没有,前面还有三十里,就是晓峰了。”
陈洛登回头看看,“应该不会这么慢吧,不是差不多吗?”
刘名钊调息了一下,“等吧,我们也得休息一下了,不然真气消耗这么大,对我们不利。”
陈洛登也找了干净地方坐下来调息。
又了一会儿,他们才陆续赶过来,苏翎儿都气乐了,“还真是比不过啊,那你们都调息过了,我们也得休息一下了。”
着她也开始调息真气,其他几个人都有些疲惫了,只好一起去打坐调息。
陈洛登道:“既然你们要调息,那我们已经调息好的就去巡逻一下,免得魔教的混蛋在附近出没,再偷袭咱们。”
于是他和刘名钊就去巡视了。
走着走着,刘名钊道:“有点状况,你发现了吗?”
陈洛登扫视着四周,侧耳倾听,连感知力都用上了,可是附近都是江南的鸟语花香,草木乡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樱
“秀才,你发现什么了?”
刘名钊指着对面,“你眼力真是不行啊,没发现那是炊烟吗?”
陈洛登这才留意到那确实是一丝炊烟,虽然很淡却不难发现,而他刚刚一直在注意四周的情况,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不过这炊烟会是什么人呢?”
刘名钊:“我们心点,过去看看。”
陈洛登点点头,他们俩人就悄悄靠了过去。
稍稍靠近就发现,那是一间简陋的茅屋,比起之前见过的神医金十全的还要简陋,可以除了没有多少尘土外已经和废弃的茅屋没什么两样了,茅草的屋顶和墙壁都已经生出苔藓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心翼翼地进了院子。
“屋外的,有事进来吧。”一个略显深沉却很洪亮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陈洛登问道:“阁下就住在晓峰附近,难道和神剑门有什么瓜葛吗?”
“哈哈,你都忘了吗?当初在神龙玉京遭遇卞延寿和海青骢的时候,还有我们那时见过的啊。”
陈洛登惊讶不已,马上回忆,“难道你是谭竟章?”
“你们进来话。”
二人进门之后,在霉味中还闻到了茶香,谭竟章坐在榻上,身旁有一把长剑,面前是一套茶具,旁边还有坐在炉子上的水壶。
陈洛登和刘名钊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失踪原来真的是来了晓峰啊,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师妹也来了!”
谭竟章拍拍身边的位置,“不急,过来慢慢。”
两人看收拾的也算干净,就坐了过去,“前辈啊,这是谁的屋子?”
谭竟章道:“我师叔的,当时他已经准备隐退了,就在这里盖了间茅屋,准备颐养年。后来我师弟冤枉我放高利贷,惹怒了我的师父,将我逐出师门。我师叔还出面替我话,可惜我师父盛怒之下没有收回成命。”
谭竟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结果第二年他就在这里病逝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回来看看,只是不想见人而已。”
陈洛登问道:“不过前辈你的动作很快啊,公孙馥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在路上了。”
谭竟章笑道:“在王府栖身多年,也算半个官场了,而且还曾经参与过剿匪,所以料敌于先也没什么神奇的。”
刘名钊直摇头,“神剑门的掌门没有选择前辈,真是十足的损失啊。”
谭竟章道:“是吗?也许吧。不过我已经想过了,我如果做这个掌门或许更合适,但却不合时宜。因为同室操戈不但会沦为笑柄,更会给魔教以可乘之机。”
陈洛登、刘名钊:“那现在呢?”
谭竟章脸色并不好看,可以是愁云密布,“现在情况不同了,魔教出手,如果杜君濠处置不利,我有机会回来的。只是……”
“只是这样你不忍心是吧!”门口,苏翎儿看谭竟章的两只眼睛里放着光。
“师妹?”
谭竟章看着苏翎儿,完全愣住了,可是苏翎儿过来就是一巴掌。用哭腔的嗓音吼道:“你还知道回来?”
谭竟章捂着脸莫名其妙,而陈洛登和刘名钊更是躲得远远的。
“师弟做得不好吗?”谭竟章问道。
苏翎儿斩钉截铁地道:“他就是个掉钱眼儿里的,置产业他是好手,别的连我都不如。就像你的,这是拨乱反正的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放弃,我可不答应。”
谭竟章苦笑道:“师妹,看来你这么久以来一直耿耿于怀啊。我会考虑的,如果师弟他同意,我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如果他不同意,我可以放弃掌门之位,但是我必须重归神剑门。”
苏翎儿展露笑容了,“这还有点志气。”
转头看看陈洛登和刘名钊,“走啊,我们去晓峰吧。”
于是,在苏翎儿和谭竟章的引领下,一行人多人走上距离晓峰的最后三十里路了。
这晓峰俊秀非凡,四周草木苍翠,高山巍峨,云气缭绕,景色非常怡人。这里是仙家道场也不为过。
而君子台就在主峰上,是一片不的建筑群,是台,但是更接近楼宇。
眼看已经是山脚下了,苏翎儿指着君子台,道:“就是这里了,都整理一下,像个样子。”
主人家这样了,众人就整理了衣衫。可是石阶上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一把断剑,谢芳音捡起来看了看,“我们神剑门的剑!”
她把剑递给崔宪,崔宪看了一眼剑身,又看看剑柄的底部,“没错,是杜掌门订制,我们金镝门铁场打造的。”
谭竟章拔出了长剑,“神剑门以剑为兵器,按门规可以被敌人夺去,但如果剑断了也要取回,不可遗弃。现在这样,绝对是出事了。”
众人也警惕起来一边留意四周一边往君子台走,不等到半山腰,就看见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谢芳音扑过去,一边检查脉搏一边喊:“枫?枫!”可是这个人已经不能回答了。
谭竟章突然发动轻飞术,沿着上山的石阶路扶摇直上,其他几个人也紧随其后。
谢芳音合上了枫的双眼,回头用一种少有的刚毅眼神看着苏翎儿,苏翎儿点点头,也加入突袭山上的队伍。
刘名钊和陈洛登凭借飘渺无踪很快就追上了谭竟章,他们三个一马当先,眼看离大门口还有十几丈远,又看见几具尸首。
有君子台的也有魔教黑衣人,刘名钊看看大门洞开,里面有很明显的心情对抗,“有人!还在打!”
他们三个又率先进去了,结果看见了一片狼藉的战场。横七竖八都是死伤,满地浸染的血迹,还有海青骢、栾半山、赵飞霜和几百个黑衣人,但是还有一个人更加可怖,扈清心。
扈清心身边依然是大量的墨琉璃,虽然没有连环城那次那么多,但也有上万只了。
不少神剑门的弟子惨遭噩运,但是依然有人节节抗击被他们包围在了前院里。
谭竟章看到一个神剑门弟子被一个魔教黑衣人压制,脚步纷乱,手上毫无章法,更要紧的是他左臂已经满是血污不能动了,却只能用一只手空手对付舞双刀的黑衣人。
谭竟章一剑掠过,三道剑影飞刃就飞了出去,直接穿透了黑衣饶脖子、心口和腹部,当即死于非命。
魔教的人也都发现了他们,海青骢直咳嗽,“咳咳,是谭竟章!”
“是那个剑影无踪?”扈清心柔媚地扭动着,“人还不错嘛,可惜了。”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谭师叔心,你背上的是墨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