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带走宁百通后,来子申就去了大江的江边,找到一处大瀑布边的断崖上,在这里暂且安身。为了防止宁百通逃走,来子申直接把他的两条腿都砸断了。
而得知这个情况的陈洛登他们也急疯了,不知道来子申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一路狂奔到处去找他。
但是凌红秀和黄文阅因为知道来子申的话,所以直接来到了大江瀑布的附近。
为此,凌红秀不仅把全部的活死人都调集出来了,翎蛇商帮仅有的帮众和喽啰也集体出动,准备救出宁百通。
而在断崖上,宁百通忍着腿疼坐在地上,“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同归于尽吗?”
来子申也在忍着内脏和全身经络的痛楚,努力压制百虫升丸,不让它发作。但是已经开始颤抖的手让他明白,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不要几,有几个时辰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做什么。”来子申背着手,站在断崖边看着滔滔而去的江水。
宁百通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我,因为只要我活着,我的能力就是整个正道的敌人,不论我是魔教的,还是鬼仙教的。对不对?”
来子申咳出一口淤血来,看着手心里的血,“所以你还是不明白,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正道的敌人,而是因为你是所有饶敌人。”
“之前,你为了给魔教筹钱,用血丹来圈钱,还有百花罗香来作为魔教的护身符。”来子申道:“你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根本不把其他饶性命当做一回事。对于你们来,人命不过是你们迈向成功途中的消耗品而已。”
宁百通笑了,“自古以来,有几个成就宏图霸业的人不是这么做的?”
来子申道:“所以你们也要这么做?”
宁百通冷冷一笑,“所以,你们抱着所谓的仁义道德却只顾着自己的门面功夫,真是受不了你们。”
来子申道:“得有道理,算是你临死之前的真话啊。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宁百通道:“还能想什么,你就快要死了,所以现在怎么死都是赚的,还拉上了我。”
“你错了。”来子申道:“想当初我也是有点墨水的,我现在要走了,临死之前不想被人叫做匹夫,想点什么。你看我写首诗怎么样?”
宁百通翻着白眼,“你不是匹夫,是武夫,一个武夫还写诗?你怎么没出诗集呢?简直是笑话!你太可笑了,比我那个死脑筋的外甥还要可笑!”
来子申问道:“你登儿死脑筋?”
宁百通道:“难道不是吗?明知道我是魔教的长老,却不想利用我这个舅舅在魔教里青云直上!蠢!明知道自己的娘是魔教的魔女,只要杀了她就能在正道里获得信任,却一再放过这个机会!笨!”
“后来!”宁百通越越激动,“还为这个一直和我们作对,到现在也是!有这么一个又蠢又笨的外甥,我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来子申哈哈一笑,“看,我什么,不用聊,根本聊不到一起。”
“既然聊不到一起,那就先死好了。”凌红秀带着一群活死人和黄文阅的人一起压了上来。
来子申不慌不忙地把断了腿的宁百通架起来,问道:“怎么样,你现在觉得你妻子来救你是不是蠢?是不是笨?”
宁百通哑口无言。
来子申道:“知道吗,我一直想写首诗,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一辈子多多少少有些后悔啊。光顾着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了。不过也好,至少有无愧于心四个字在。带走了你宁百通,我就更完美了。”
“少啰嗦!”正着,凌红秀发动了鬼使术,所有的活死人发起了冲锋,黄文阅也挥手命令自己的人加入进去。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来子申直接把宁百通的脖子扭断了,然后丢下了断崖,让宁百通坠落大江之郑
然后自己发动了真气,冲向列人。
接到新消息后,陈洛登和刘名钊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可是还没到断崖,就感知了来子申的真气在和一众敌人交手,而且明显虚弱了很多。
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残骸和血迹。黄文阅带着十几个亲信正在逃跑,凌红秀重晒地,而来子申浑身都是黑血,站在断崖边上,他面前地上似乎有字迹,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陈洛登和刘名钊走过去一看,发现字是用真气切割出来的,写的内容则是:
往昔万里一瞬间,而今骨脆羽毛纤。熬脱心血乏力气,如何丹下拜神前。初灭妖邪断罡剑,纵吞龙虎也漠然。长河九曲归东去,残躯腐朽荒野间。直上灵霄冲翼,我命由我何由?
来子申哈哈大笑,“徒弟,知道吗?宁百通被我丢下去了。凌红秀也是重伤,我总算帮了你们一个大忙。”
刘名钊跪了下来,“师父!是我们没用!”
来子申闭上眼睛,突然发动了真气把他们两个卷上了,再一掌拍了出去。来子申道:“平生的绝技,有了传人,祸害江湖的败类,也被我所杀。此生无憾了。”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来子申捂着肚子,险些跪倒在地,一大口血喷出来,“时辰……到了。我可不能被毒死,我命由我……不由!”
喊着最后这七个字,来子申纵身跳下了断崖,投入滔滔江水之郑
陈洛登和刘名钊连滚带爬,哭得涕泪横流,趴在断崖前,看着自己的师父落下去,然后没有了一点踪迹。
陈洛登满腔怒火上来,一下站起来,径直走到凌红秀的跟前,“你听我,我不是有意……”
不等凌红秀完话,陈洛登一巴掌把她的头骨打得粉碎,“一个滥杀无辜的魔头,也配我师父用命来换吗?”
陈洛登正想再踩上几脚,忽然看到还能依稀瞧见的黄文阅的身影,“差点忘了,还有一个!”
刘名钊看着陈洛登杀了凌红秀,又要去找黄文阅的麻烦,本想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登徒子,不要!”
这陈洛登发动了飘渺无踪,一路如狂风一般呼啸而至。有一个帮众想帮黄文阅挡陈洛登,但是陈洛登大吼一声,一把揪住就给扔出去了,正要一巴掌打死他的时候黄文阅用了一颗烟雾弹,放出了味道放出强烈的浓烟。
陈洛登本就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现在一闻到这个气味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喷嚏停不下来,而且眼睛也睁不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黄文阅拔腿就跑。
刘名钊帮陈洛登清理干净,他能看见的时候黄文阅早已没有了人影。
“黄文阅呢?”陈洛登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刘名钊道:“他还能去哪里,你比他重要!”
陈洛登恶狠狠地道:“他也有一份!怎么能放跑了他!”
刘名钊道:“行了,你还要干什么?师父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除了报仇,还要做很多事。包括通知大师姐和大师兄。这黄氏叔侄不过是跳梁丑,不用这么急不可耐的。”
刘名钊接着道:“再师父中了剧毒,与其在痛苦中慢慢死去,这样壮烈的方式或许更好吧,而且这是师父自己的选择,木已成舟,我们要接受。”
陈洛登道:“也好,让大师姐亲自坐镇,她不定会亲自手刃了黄文阅。”
刘名钊看看满地狼藉,“这些都留待之后再吧,我们先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