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白绍仙那里得到的,除了易容变声术的秘密就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了。
这当然令许多人都心生不满,尤其是白尚业和刘胜远这样的人,但是白尚业生了气也就不去理这件事了,可是刘胜远不依不饶,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为此还要八散人联名,提议用刑。
但是在崔宪的建议下,还是决定用钉铐和终身监禁,问那个官员的意见也是一样的反馈,所以他们就这么判决了。
刘胜远只好一个人发牢骚去了。
虽然对此还是有一点看法,就如那从地牢里走出来时就觉得不对劲一样,但是刘名钊也不清到底有什么问题。而且已经宣判了,那个来公干的官员也将裁决上报给了龙主,所以事实上已经无从更改了。
白绍仙被打上钉铐后,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刘名钊和纪妙人也准备回去了,婚礼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筹备和等待了。
可是他们在渡口等船的时候,却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居然是公孙馥。
此时的公孙馥穿着朴素,一点都不想过往的她,反而和一般的江湖散人差不多,甚至可以看到她衣着上的细微尘土。
连刘名钊都没能在第一眼认出她来。
公孙馥看到是他们,就问刘名钊为何不阻止这个判决。
刘名钊想起从地牢里出来时的感觉,问有什么问题吗。公孙馥道:“还是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罢,这里不清楚。”
纪妙人指着登船口,“正好渡船来了,我们就在船舱里聊吧。”
进入船舱后三人都坐了下来,刘名钊就请公孙馥清楚,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馥道:“一些细节我都知道了,是白绍仙把易容变声术的秘密告诉了你们。而且她还把一些事都了,包括她并不是有意杀她义父的,以及大部分暗杀、收买暗线的事都没有证据,对不对?”
刘名钊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公孙馥长叹一声,“那就中计了。”
刘名钊不明白,公孙馥解释道:“因为她是在卖惨啊。”
“你想想,那些事虽然没有了十足的证据,但是有没有调查案件的经过呢?如果有的话,能证明有人利用易容来去自由的话,不就是她吗?还有她伪造所谓鱼若怜的身份和身世,鱼若怜所谓的双亲又是哪里来的,怎么死的?”公孙馥逐一了出来。
刘名钊道:“这么起来,我也始终有一种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不对劲。”
公孙馥点点头,“这就对了。其实,我通过渠道,已经得知了一个消息,朝廷那边早已经掌握了白绍仙的部分罪行,虽然都是收买叛徒的事,给几件不大不的暗杀案件充当帮手,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鱼若怜的双亲,根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被她强行拉过来当演戏的工具而已。”
公孙馥语气加重了,“而且,两具遗体都是在极其接近的时间内被人毒死的。不过她用的毒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所以不懂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是毒死的。”
刘名钊顿时睁大了眼睛,“也就是,她杀的!”
公孙馥点点头,“仅此一点,就足够判死罪了。不过,看来那个官却没有提,如果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有意为之了。”
纪妙人大为不解,“这是为何?”
公孙馥道:“我想无外乎有三点。”
“首先是卖狐王九泉之下一个面子,当年他不止和各大门派间有默契,和朝廷也是一样的。此外,白绍仙是唯一掌握易容变声术的人,留下她一条命将来还有利用的余地。最后,她既然也想利用这一点摆脱死罪,那就送一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
刘名钊点点头,“确实啊,只有刘胜远和白尚业两位前辈不同意,白绍仙应该是清楚自己义父的面子的,所以她利用自己被丁於抛弃这一点,加上这面子,成功让自己处于弱势,取得同情和信任。虽然被钉铐变成了残废,却成功逃脱了死亡,也算是得逞了一半吧。”
纪妙人摇头,“朝廷不会是想拿到易容变声术的更多细节吧。那可是毁容啊。”
公孙馥道:“狐王的这个方法虽然残忍,但是只要适度,确实可以是完美的。而且就算易容的部分不可取,还有变声术呢。可以是个宝,尤其是对靖龙卫而言。”
刘名钊笑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了,判决已经下了,连白尚业前辈都懒得去理了,除了刘胜远前辈也不会有人为此而异议了。”
公孙馥道:“大概也是因为这原因,才用钉铐的,那种方式不但会废了她的手脚,还能限制她的行动,而且就算没有废掉她的功力,有青竹盟会的碧痕散在,也只会是生不如死。虽然碧痕散也很废工夫。”
纪妙人道:“总算没有把事情偏向不可控的程度,既然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白绍仙也得到了责罚,我们也没要再提这个了吧,免得引起朝廷和江湖的不和。”
三人相视而笑,对此心照不宣了。
很快,船就驶入了大江的中心,向着下游而去,虽然一路上寒风阵阵,但是和此时在陆地上忍受北方寒风的陈洛登和花飞燕相比,还是要暖和些的,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呢,陈洛登专门花了一笔钱,买了一件不怎么像样的裘皮,给花飞燕披上了,虽然花飞燕的身板根本撑不起来,但是真的暖和也让花飞燕格外感动。
这在一个镇客栈落脚的时候,花飞燕就和掌柜的了一声,借用他们的厨房,给陈洛登做一顿饭。
陈洛登本来还想吃点好的,但是花飞燕坚持要下厨,没有办法,只能待在客房里等着了。
等了好一会儿,花飞燕端着两份饭菜回来了。
陈洛登坐下来一看,花飞燕就炒了两道菜,看上去切的有粗有细,这颜色也偏黑,再看看花飞燕的脸,也被锅底灰沾染了。
陈洛登伸手去擦花飞燕的脸,“不会做饭就不要逞强,这不好吃也就算了,万一拉肚子不是糟了吗?”
花飞燕推开陈洛登的手,“你看我们女人,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都是吃娘做的饭长大的!”
陈洛登点点头,“可守着厨房当大厨的都是男的,一个好的大厨能让老板一本万利,反之血本无归。”
“你!”花飞燕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陈洛登争辩,只好低下头,“你也尝尝再我啊。”
陈洛登只好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可是没等咽下去,就停顿了,花飞燕紧张地看着,“怎么样啊?”
陈洛登看着她,“比饿着强。”
然后陈洛登就把两道菜都吃了下去,花飞燕自己也尝了一下,顿时露出难以下咽的反应,“哇,生油味,还有这菜没熟透啊。”
陈洛登笑道:“看来你有得学了,好在我娘会。”
花飞燕看着陈洛登,“你不打算教我啊!”
陈洛登白了她一眼,“我教?你学吗?当然是我娘教啊,不然你能学得会?”
花飞燕没明白什么意思,只好不问了,继续和陈洛登一起赶路。
转过来,他们终于到了音山,表明来意之后就有玄壹教的弟子请他们上山,直接去清阳宫光明殿见面。
一路来到光明殿,没想到纯灵子、灵台子还有玄虹子都在门口着什么。
陈洛登和花飞燕上前躬身行礼,“见过两位掌教真人,见过灵台子道长。”
此时,光明殿里有人开口了,“门外的可是陈洛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