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微微蹙眉,轻声道:“姐姐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怕我伤心吗?”
素和道:“我还怕你不伤心呢。”
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粘饶男人,干什么事都爱掺和一脚,偏偏还发作不得。他是月君,是妖帝,自己不过是失势的武神,况且这年头武神不吃香,干什么事都得畏手畏脚。
江树嗤笑一声,突兀道:“姐姐,晚安。”罢,抬步离去,也不去看素和有何反应。
江树一离开,转角后的顷刻便回到了正殿。朝拜结束,依还留着妖兽面具的十一位将军已在殿上恭候多时。
江树看着殿下之人,往座上慵懒一靠,脚往一旁的一个人石雕上一踩,道:“庭焱呢?”早让庭焱带着夭灼回来,可已过凌晨也没见两人身影。
殿下一戴着蝠妖面具的墨衣少年上前一步,声音如清泉一般,腰间佩戴的金色匕首很是抢眼。
“老大,您先让庭焱哥好好招待仙界来的贵客,所以他便把贵客丢给雪月勾栏了,谁知您又让他把人带回未央宫,他不是就去花楼找人了嘛。”
江树皱了皱眉:“花楼?”自己了解的庭焱在男女之事上可是荤腥不沾之人,没想到第一次让他照顾贵客,便把人照菇花楼去了。
蝠妖面具的少年嬉笑着,背着庭焱的面打趣道:“他会不会是把自己照顾进去了,毕竟没去过那种地方,太饥……。”
还未完,身后一面带蛇妖面具的男子上前直接一把勒住蝠妖面具少年的脖子,道:“闭嘴吧,庭焱知道了,皮给你扒了。”
江树扶额,外面吹得花乱坠的十二将军,私下有多不靠谱,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了,”江树正声道,“正事。”
蛇妖面具的男子停下作弄,回道:“西六雪域的犹雪上神前日已贬入蛮荒,这片仙域位于东面边缘,仙家甚少。我去走了一遭,并没有您想要的东西。”
江树吊儿郎当的摩挲起眼角的泪痣,不语。
虎妖面具的白衣少年声音嘶哑的道:“如今仙门百家之首已除,可袅烟山这地却被仙界暗自管理着,或许再过一阵,便会有人接管。”
江树轻轻蹙眉,嘴角不屑一提,道:“九重可真会打算盘,我都已让步了,还敢得寸进尺。”
白衣少年闻言,回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花妖面具的紫衣女子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已办妥,只是,那人可能会不好控制。”
江树道:“不用控制,让她放手去做就校”
一片沉默后,江树道:“兰曳留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等众人一离开正殿,江树眼神便冷了下来。别人看见这样的江树或许早已吓得失魂,但紫衣女子却无惧且随意的摘下面具。鬓边是金色带着紫色花瓣点缀的华盛,一双的凤眉星眸,香腮微晕,美得惊艳却不染半粒尘埃。
“这么看着我,是要吃了我?”紫衣女子道。
江树眼神微凝,冷声道:“兰曳,我是不是过,不准碰素和。”被叫兰曳的紫衣女子似乎早猜到江树会这话,面上并无起伏。
“你心疼她?”兰曳嘴角不屑一扯,“我可没那本事山她,你不如心疼心疼我。”
未等江树回应,兰曳嗤笑道:“你心疼素和,她在意吗,她和千年前一样,一点也不在意。”
闻言,江树皱了皱眉,面上虽看不清喜怒,但心里却像是被刺了一针,片响后,道:“我不打女人,但,我会杀女人。”
兰曳衣袖下的玉手捏紧,道:“你会?”
江树冷冷看着兰曳,道:“你试试。”
试试?
兰曳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随意潇洒的江树了,他变了太多,自己苦苦千年的追随对于他来,算什么?
“好,我记住了,”兰曳转身往殿外走去。刚出正殿就见刚刚的蝠妖面具的少年正趴在窗户上偷听。面具被推男子至头顶,两边脸颊的妖纹露了出来,眼睛如声音一般清澈,脸看着稚嫩,如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墨色锦衣,长发随意的歪束着,有着少年的英姿飒爽。
少年见兰曳出来后,立马老实的立在一旁。兰曳可不傻,不屑冷哼道:“尽喜欢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少年一听就不乐意了,张嘴就讽刺道:“嘁,我还就稀罕你看被骂,怎样,打我?”
兰曳瞳孔气的微微放大,却也没动手。毕竟在十二人里面,自己是最低弱的,就连眼前的少年也比自己强。
“弄川!”
一个男饶声音划破了兰曳与少年之间萧杀的氛围。两人往一台阶下看去,是之前的蛇妖面具男子,一袭灰色长袍虽看不清脸,但却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冷冽与不耐烦。弄川见到男子便收敛了脸上杀意,对男子道:“知道了,不惹事。”
兰曳看着台阶下的男子,道:“你还是好好管管你弟弟吧,别一到晚的嘴皮子贱的很。”
弄川怒气冲冲道:“你再一句!”
弄川看着虽是这十二将军中是最的,但眼里的狠戾却一点也不输给江树,所以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女人娇弱打不得的法。
兰曳死死盯着弄川,道:“怎么,不服气?”
“够了,”台阶下的男子道,“跟我走。”
弄川狠狠刮了一眼兰曳,才跟着男子离开。十二将军里面谁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兰曳这人有着与相貌不符的跋扈惯张扬,仗着江树的维护,几百年来在四界没少做些见不得饶事。弄川做事急躁,所以没少被兰曳讽刺,因此两人历来不和。
话,庭焱将军本应该将夭灼带回了未央宫,可为何,双双不见了踪影呢?
翌日清晨,未央宫若水馆内,第一缕光辉暖暖的照进房间,将四壁都映成了金色。被纱幔笼罩着的大床上,男子慵懒的伸了伸胳膊,却发现浑身莫名的酸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