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望着站得直直的素和,心下一横,跟着站了起来,欲言又止却还是硬气不起来,只得当个“和事辣,道:“大家好话,一万妖币呢,是有点多,要不你们等上一等,等我们……”
“一万妖币,没有,但今日,我一定要带那公子走,”素和打断道。
夭灼眼前一抹黑,素和上神能不能全身而退不知道,自己这修为怕是出不去了。
嫣儿眉一横,厉声道:“好大的口气,我就看看你今日怎么走出去!”
夭灼低声自语道:“死了死了,这下死了。”
素和透过面纱四下望了一圈,不屑道:“就这乌烟瘴气的破地方,我给你砸了,都是积德。”
楼内众妖为素和的“豪言”嘘声一片,有些只当是闯进了个疯子,哈哈大笑还不忘嘲讽一番。台上的嫣儿见众妖笑得如看戏一般,气得脸色煞白,大声喊道:“给我打死她!”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不知从哪冒出一大群侍卫,整个大堂只剩素和、夭灼……还有庭焱。也因为庭焱还悠悠然的坐在大堂里喝着茶,所以侍卫不敢上前一步。
嫣儿见庭焱这是要护着这两个戴绝隐纱笠,心中暗感不妙,如果这两个人真是庭焱的友人,那能和庭焱打交道的,自己怕是得罪不起。细细权衡后,嫣儿立刻换了脸色,扯着笑容道:“一万妖币确实是多,两位一下拿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我嫣儿在拍卖楼干了这么多年,也是个讲理之人,不如我宽限二位,以三日为期,如何?”
嫣儿突来的变脸,令楼内众妖一头雾水,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庭焱将军就打算放了那个口出狂言之徒,那妖界威信何在?再了,这拍卖楼,谁都知道是月君名下,庭焱将军虽在妖界功高震主,但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两位头戴绝隐纱笠的一看就不是妖界中人。
素和看嫣儿宽限,也不着急掀了这拍卖楼,毕竟能动口那就不用动手,这么一想,便也同意了:“好,那就三日。”
嫣儿却还是留了个心眼,毕竟月君那也需要交代,于是道:“那就先画个押。”
画押可不是盖个手印这么简单,而是要用画押者的灵气来画,仙界仙气、妖界妖气、魔界魔气、人界人气,各不相同。
素和蹙眉,这押要是画下去,自己这上神身份可就曝光,毕竟普通仙家的灵气和九重上神的灵气的差别可是很大很大的。
这时,一个手端着妖书的厮朝素和走了过来,夭灼看厮越来越近,心中便越是忐忑,低声道:“素和姑娘,这押画了,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素和自然是明白,要是这押画了,两人不仅欠妖界一万妖币,回九重还要被帝惩罚。
厮走到素和跟前,笑道:“请画押。”
素和凝视眼前的妖书片刻,随即抬手就给掀翻在地上,在众妖一浪接一滥吃惊声中,淡然道:“算了,我想了想,还是直接动手吧。”
嫣儿眼神泛起狠意,余光瞥了瞥依旧淡定喝着茶的庭焱,道:“两位真想动手?”
素和也不废话,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回答。一掌压在身侧长桌上,桌上的茶杯四碎开来,素和一挥手,茶杯碎裂的棱角朝嫣儿刺了过去。这些碎片中隐藏着极为凌厉的灵气,要是山,可就是穿透性的伤害。
嫣儿瞳孔一缩,往后连连退去,茶杯碎片还未刺到嫣儿,在空中便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
素和正欲捏诀,只听见那帘幕后面一直坐着看戏的人,嗓音很是戏谑的道:“不如我们来赌一局如何?赢了,你不仅可以将人带走,我还到给你一万妖币,如何?”
这声音,素和一听就知道是江树,躲在帘幕后面装神弄鬼、鬼鬼祟祟。心中一番嘲讽过瘾后,才问道:“那我输了呢?”
帘幕后面传来一声轻笑,随即,就听到江树言语挑逗的道:“把你输给我,如何?”
楼内一片欢呼声、口哨声,都道是月君今日是想纳妃了。
素和捏紧了衣袖,冷声道:“换一个。”赌运这东西向来是飘忽不定的,万一自己手气背,又或者江树会耍老千,自己不就栽在这了。
帘幕后面的人沉默良久,笑道:“你有何可以做赌注的,你。”
素和思绪片刻,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何东西可以交换的,正当没有头绪时,夭灼身边坐得惬惬意意的庭焱道:“要是我,我就不会跟他赌,至于你,好好想想吧。”
正当素和犹豫不定时,楼内众妖纷纷吵闹了起来,“敢不敢赌啊,胆鬼!”“没钱来这,丢人。”“跟我们月君赌,是你的福气!”
“好,”素和看着帘幕后的人影,“我跟你赌。”思前想后,素和还真是没有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做赌注。
夭灼面露愁色,低声道:“素和姑娘,当心这是陷阱!”自从上次的北海龙王的事情后,夭灼就不再觉得素和与月君关系“挺好”的,相反,自己还觉得这个月君似乎处处都在给素和下套。
素和低声回应道:“放心。如果等下我赌输了,我拖着他们,你就带着余君尧走,明白吗?”
夭灼凝眉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
还未等到素和的回应,身侧的庭焱便幽幽道:“放心,你走不了。”
夭灼:“……。”
这时,帘幕缓缓分开,座上之人一袭青衣,金冠高束,慵懒十足,眼角全是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楼内的众妖皆是一片欢呼声,可想而知,在妖界,月君有多受妖敬仰。
遥遥相望,素和可以确定的知道,江树已经看透了这绝隐纱笠下的是何人。片刻后,只见江树站起身跨下两步台阶走到台上,嫣儿也是识趣的赶紧退了下来。
素和道:“怎么赌?”
江树抬起手,一个清脆的响指声后,台上出现了一台不大不的赌桌,赌桌上除了骰盅外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