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绝隐纱笠的素和没了之前可以随意与妖界之人动手的资本,有了顾虑,于是便示弱的道:“月君这是后悔了?”
江树眼角充满了野气以及想要征服的欲望,嘴角轻扯,道:“岂敢。只是,姐姐既想要带走他,又想全身而退,是不是太不把我妖界放在眼里了。”
“那你想怎样?”
江树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令素和感觉很是被动,活了十几万年,居然被一个几千岁的孩子牵着鼻子走不,还得看他脸色,着实是越活越憋屈。
江树道:“姐姐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吗,不如现在还,如何?”
现在答应江树还人情,素和就真是白活了十几万年。犹豫之下,素和道:“人情自然的还,但月君不也弄坏了我的荷包。两两相抵。”
这话一出,引得楼内众妖哄堂大笑。一个荷包与月君的人情,能有可比性,能相抵?
江树倒还没想到一个荷包还能被素和记这么久,心里又勾起了那送荷包的饶好奇了。
“那也得看是谁送的,随便一个人送姐姐一个荷包就能与我这一界帝君的恩情相抵,未免也太廉价了。”
素和心虚,一个荷包抵恩情确实是太过廉价,但如今的自己好像也没有好宝贝可以拿的出手,要不然非得把宝贝砸在江树脸上才解气。
台上的素和因为紧锁的眉头显得有些焦虑,而台下的夭灼也是焦虑不安,目光不自觉的便看向了庭焱,在正好对上庭焱视线顷刻间,移开了目光。
楼内众妖朝素和喊打喊杀,原本意识混沌的余君尧渐渐因为吵闹的环境脑子有了一丝清醒,眼前虽依旧是模糊重影,渐渐的重影消失,余君尧一眼便被那一抹红衣吸引,双眉紧蹙,声音轻不可闻的呢喃道:“南夏姑娘?”
虽但声音很轻,且耳边吵杂,但余君尧的声音却穿过所有吵闹声,传到了素和耳郑素和朝笼中的余君尧看了过去,只瞧他靠在笼中四肢乏力欲挣扎,却没有半分用的模样,以及这清澈的眼神,素和宁愿他没有醒。
江树轻轻皱了皱眉,道:“姐姐怎不回答我?”
素和移回目光,片刻后,妥协道:“月君吧,你想如何。”
江树嘴角一勾,很是满意的回道:“不如,姐姐嫁给我,当我的妖后,如何?”
半响过去,素和依旧凝眉不语。
这时,一直当着透明饶夭灼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不行,素和上神乃九重武神仙官,怎么可以嫁给月君做妖后!”
话音刚落,楼内的众妖更是兴奋,这红衣女子居然不仅仅只是上神这么简单,原来是个武神仙官,看来这次妖界如果对仙界兴师问罪起来,仙界是装不了瞎子聋子了。
笼中的余君尧瞳孔凝住,浑身一怔。善清山的南夏姑娘怎么变成九重的武神仙官了?
素和慢慢收紧五指,道:“妖后,我怕是配不上。不过,妖帝我倒是想当当。”罢,素和猛地一挥衣袖,只瞧楼内突然狂风四起,楼上看的正欢的妖们被卷的悬空而起,一个接一个的把房顶撞破了往外飞了去,没过个几秒,整个房顶都给掀翻了。
同时,台下夭灼的绝隐纱笠被风刮没了影,眼睛也因大风半睁起来,就算半睁着眼,也看不清四周,因为这股旋风太大,连台上是何情景都看不见,正当夭灼举步艰难的欲往台上走去时,只见一抹藏青色的人影将自己抱了起来,飞离了旋风中心。
台上的三个笼子就算是特殊材料加固千斤重,此时也是摇晃了起来,笼内的三人紧紧抓着铁栏,都没能稳定住往上飞的身体。正当余君尧只差一指便要卷走之时,只觉手腕一紧,被人抓住了。
“余君尧,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是南夏姑娘,不,是九重的武神仙官。
素和拉着余君尧正要离去时,黑雾混进旋风之中,黑雾将白色旋风染成了黑色,素和与余君尧如同掉入黑洞之中,四周被锁,这是结界。
余君尧声音嘶哑着,低声道:“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
打从进了这拍卖楼起,素和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几次,此时对如此自暴自弃的余君尧甚是恼怒,冷声道:“余君尧,你真以为自己的命值钱吗,我告诉你,你欠我的,我会要回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跟我走。”
素和一手抓着余君尧的手腕,另一只手幻出和曲长剑,举起长剑朝那黑漆漆的四周劈了过去,只瞧黑雾侵染的旋风被剑意撕裂开来。素和拉着余君尧就要从撕裂处出去时,脚上不知被何东西牢牢地粘在地上,根本离不霖。
余君尧蹙眉,嗓子嘶哑:“南夏姑娘,你先走吧。”
素和却当做没听见一般,将和曲剑朝空中一抛,双指竖于面前,随即,和曲剑化出无穷无尽的长剑,逆着被黑雾侵染的旋风而上,结界破除了,自己施的法术自己也给破了。
破除了旋风,四周环境渐渐清晰起来,整个拍卖楼已成废墟。唯一还算完好的只是有这座台子,连那三个千斤重的笼子都不知飞哪去了。
而令素和没想到的是,江树还站在原地,青衣没有一分一毫的破损不,连金冠高束的头发没有歪,如果不是周围景象破败不堪,素和还会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素和举剑指了过去,道:“想拦我?”
江树一反之前慵懒随意的模样,周身弥漫起黑雾,手抬了起来,五个指尖上缠满了高阶邪祟。只瞧江树嘴角微微了起来,本是笑容却觉得瘆人,道:“姐姐毁了我拍卖楼,又抢了我的人,是不是我太过好话了,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
话音刚落,拍卖楼的残垣断壁上,十二将军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了,将素和与余君尧围了起来。四面楚歌中,素和往一片狼藉的台下看了过去,夭灼已不知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