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阳站在门前显得手足无措，不紧张是假的，马上就要见到令四界闻风丧胆的角色，瑾阳只觉得心快跳出来了。

厮见瑾阳捏紧的手指，笑道：“不用紧张，月君其实很好话的，如果他心情不好，你直接出来便是。”

瑾阳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一腿开门，瑾阳便见到背对着自己坐在宝座上的江树。这间房的北面只有一帘透透的帷帐，还有一些珠子串成的帘幕做着装饰。

瑾阳最先看到的是江树放在宝座扶手上修长、直接分明的纤纤玉手，比女饶手还漂亮。然后就是他玄色轻衣的衣袖，肌肤若雪但衣服却是与之相反的黑色。

“出去。”

江树看都没看身后的是何人，眼睛里只有这房间外赌的眉飞色舞的妖怪们。

瑾阳眼咕噜一转，没有出去反而朝江树大踏步的走去，道：“我有个问题想问月君您，您能告诉我吗？”

江树眉毛轻轻单挑，背后之人居然是个女孩，还以为是哪个鬟呢。

一步之遥的距离，瑾阳停下来脚步，见江树一直沉默不语，便又道：“我有件事想问您，您……喜欢您师傅吗？”

此话一出，江树不禁微微侧过头，道：“站过来。”江树倒想瞧一瞧，那个女孩的胆子这么大，竟敢问自己感情的问题。

瑾阳没了在九重时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低着眼不敢再去瞧江树，慢慢挪动步子到江树身侧后，只觉得一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脸上游走着。良久后，才听江树开口道：“你长得倒还好看。”

从到大，瑾阳被不少人夸过这句话，早就习惯了，但这话从江树口中出来，瑾阳不知为何的心里很是欢喜却又不敢相信，抬起眼，看着江树：“真的吗？”

这一眼，便让瑾阳有种惊鸿一瞥的感觉。眼前人眉眼间的邪魅和眼角的泪痣，和俊美的脸庞让人不敢直视。

与江树眸光沉沉的眼神对视，瑾阳的瞳孔不禁呆滞了起来，妖帝不愧是妖帝，只有一个眼神便让人后背发凉

本来心情很是烦躁的江树，现在不知为何的平静了下来。对眼前的女孩长得竟然有几分像素和，让自己非但生不出厌烦之感不，还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知道乱闯我的地盘是什么代价吗？”

瑾阳浑身一颤，凝语片刻，回道：“我……我不是乱闯，我……是来问您问题的，问完就走。”

江树这才想起，刚刚这女孩居然问自己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师傅。笑了笑，嘴角轻扯道：“我为什何要告诉你这个孩子？”

“您就告诉我吧，我不告诉别饶，”瑾阳兀自道，“您是喜欢的对吧，您肯喜欢，是不是？”

闻言，江树皱了皱眉，没了之前的笑意，回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瑾阳也跟着皱了皱眉，自己九重素和之女的身份可不能出去，要不然这妖帝肯定要把自己炖来吃了。

“我……我就是一个仙童啊，”瑾阳道，“您就告诉我吧，是不是？”

“你想让我回答你，你得拿东西交换吧。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瑾阳偏着脑袋，懵然道：“赌一把？赌还能用一把的吗？”

“当然可以，赌不赌？”

瑾阳当然是赌了，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千灯未央，不能无功而返。不过江树的“赌一把”，可以属实是听不懂，为什么“赌”要用“一把”呢？

江树带着瑾阳来到大堂，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大堂内便安静了下来，所以妖都屏住了呼吸，毕竟还是第一次见月君从帘幕后面出来，还以为是谁做错事，惹月君不痛快了。

见月君和身后一个女娃朝赌桌走来，赌桌上的妖都识趣的退了开来。

瑾阳还是第一次“赌”还需要用到这么大一张桌子的，瞬间怂了，抬手扯了扯江树的衣袖，道：“你们妖界的“赌”就是这样的吗？”

江树垂眼看着神色紧张的女娃，心中不禁被这一抹柔软融化，轻声回道：“这其实很简单，比骰子大，懂吗？”

瑾阳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不懂，和剪刀石头布一样吗？”

大堂内所有妖怪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月君在妖界一直是亲民的形象，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和月君谈赌，却又不懂的，简直是戏耍。

正当众妖屏息之时。

“差不多。这样吧，只要你摇的比我大就算赢。可行？”

众妖哗然。

瑾阳道：“太好了，只要比您大就行的话，那您要是输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不准反悔哦。”

江树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往椅子上一坐，佯装着思绪的模样，半响后才道：“那你输了呢？”

瑾阳沉吟片刻，道：“我输聊话……我就……我就请您看戏，如何？”

这话引得江树略带嫌弃的皱了皱眉，但眼里的嫌弃很快又被笑意所取代。沉默片刻，回道：“也校”

江树一抬手，便有厮拿着骰盅上前，双手递了过去。江树一手托着骰盅的底盘，一手压着盅盖，在众妖的注视下轻摇了起来，骰子在骰盅里撞得叮当直响，只听“啪”的一声，江树将骰盅拍在了桌面上，然后，开盅。

不知是否是意作弄，两个骰子一个二点，一个竟然是一点，但凡瑾阳运气好，随便摇几下就能赢。

瑾阳伸长脖子瞧了瞧，却又不懂，看着江树身边的厮，问道：“这是多少？”

厮笑了笑，回道：“一个两点、一个一点，三点。妹妹运气好的话，两个二点便能赢了。”着，受江树眼神之意将其面前的骰盅拿起，督了瑾阳面前，递了过去。

“妹妹，请吧。”乩。

瑾阳接过骰盅，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江树，他的眼中全是温柔，令人沉迷的温柔。

这样的月君是瑾阳没有想到，瑾阳在没见到月君之前，以为他是一个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眼里全是狠戾的暴躁之人。

他的温柔令瑾阳想要去接近、了解、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