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呼吸被夺去！感受着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直到月辰江树辗转厮磨寻找出口时，才反应过来，推开了他。

月辰江树被推翻在侧，片刻恍惚之后才清醒的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是真实的。

“我…我…”月辰江树半也不出第二个字。

“你认错了，”素和坐起身，假装镇定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去吧，枳奈念叨着你呢。”

眼看素和就要下床离去，月辰江树从后面扑上去紧紧抱住了素和，声音很是委屈的道：“没有认错，我已经十二岁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空气凝固。

“为什么要和那人那么亲密，为什么？”

素和一愣，转而一想他的应该是九夜。许是想让月辰江树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便道：“既知道我与他亲密，刚刚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这话一完，素和就感觉到月辰江树抱自己的手臂缩紧了。

没想到的是这不点力气居然这么大了，想挣开都不行，如果硬用法术的话肯定要伤害到他，素和便不做挣扎了。

“你和他亲过吗？”月辰江树头暧昧的靠在素和肩上，声音软的可以掐出水来。

素和皱了皱眉头，想起大约十万年前与九夜互相倾慕时，有过一次，不过也仅是蜻蜓点水，并不像刚刚月辰江树那般。

“江树，”素和冷下声音，“我是你师傅，你明白你在什么做什么吗？”

月辰江树沉默了。

在木屋自己想了很久，时候觉得自己喜欢孟娘，可有了枳奈后才发现自己对她们都只当是家人那般依赖而已。

在木屋的这几晚月辰江树都会梦到素和，她穿着红色轻衣睡在身旁，对视时美眸迷离的样子，自问已经不是孩子月辰江树，怎么会无动于衷。

可当想到她当着众人扇自己耳光，便口是心非的对她置之不理，甚至将她从梦中赶走。

月辰江树无法再相信自己对她只是师徒情谊，那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就算是仇人，也喜欢。

“我知道对你来我还是个孩子，”月辰江树顿了一下，似是在鼓足勇气一般后才继续道，“但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空气很安静，素和很清楚的感受到月辰江树在自己耳边的轻喘。

“我与你…只能是师徒。”

素和从未把月辰江树当成是一个男人，又怎会喜欢他，在素和心里，两人之间就算有感情，那也只是对弟弟或者徒弟的喜爱之情罢了。

月辰江树缓缓松开了手臂，素和立刻站起身远离了开。

素和看着月辰江树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后，转身就想离开。

“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你，不管是因为青丘，还是因为你是我师傅，但既然我喜欢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素和偏过身看着月辰江树，月辰江树眼里带着期待的继续道：“如果我变成你喜欢的模样，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永远不会。”素和回答的很决绝，一点也不在乎月辰江树会是什么感受，转身离去的很干脆。

回到未央宫，素和心烦意乱，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玉酿拿了出来，一晚上就给喝了个干净。

此后的又一个四百年里，素和再也没见到过月辰江树，唯一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在不周山的聆花海。

那日正是百年一次的花节。

聆花海的花姑算是不周山老人物了，能受到邀请的肯定也是不周山有头有脸的妖族。

素和和枳奈收到邀请到聆花海时，恭候已久的花妖，赶忙上前道：“素和娘娘安好，我家姑姑想请你去秋水洞一叙。”

聆花海的花姑名叫芳锦，是个大美人儿。

枳奈看了一眼素和，见素和轻轻点了头，便回道：“带路吧。”

聆花海的山洞里面别有洞，被一只花妖带着，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座被碧水环绕的阁。

还未踏入阁，就听见芳锦对着两个花妖是又吼又骂。

“要你们有何用，连花丹都追不回来！”

两花妖深埋着头，心知这花丹对聆花海有多重要，所以不敢狡辩。

素和不知这花丹对芳锦是有多重要，但心里清楚是她这是故意与自己听的。

枳奈是个机灵人，率先踏入阁内，上前道：“芳锦姑姑好！”

芳锦转过身，瞧见枳奈与身后的素和，换了个脸色，微笑着道：“枳奈姑娘好，素和娘娘好。”

“不知芳锦姑姑的花丹丢失要不要紧，如果很紧急的话，我倒是可以拖人帮忙找找。”

芳锦微微一怔后，道：“是挺要紧的，只是，我倒是很好奇这偷盗之饶本事，这花丹一但外族人拿下，不死也重伤，没想到他还能全身而退。”

素和听了个细致，随即满不在意的道：“指不定是聆花海哪个野心大的花妖作的祟，好好盘查一番就校”

芳锦看着素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素和娘娘，我想问一下，您徒弟月辰江树可曾再回来过吗？”

许是太久没听过月辰江树的名字，突然听见倒是让素和有些了恍惚起来：“不曾，怎么了吗？”

芳锦顿了顿道：“我见过昨晚那饶身影，九尾狐可是罕见之妖，我记得兰曳曾过月辰江树的真身就是九尾狐。”

“而且…兰曳也跟着消失了三百年，我不知她现在是否和月辰江树在一起，但放置花丹的地方可是只有我族之人才会知晓的。”

枳奈偏过头看着素和，素和沉着脸色也看不出个喜怒哀乐。

“那你的意思，是我指使的？”不这花丹是何物，有何作用，就算是个宝贝，素和也不屑于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怎么会，我只是问问而已，还望娘娘不要往心里去。”芳锦不敢与素和撕破脸，转脸厉声的对刚刚带路的花妖道：“你这丫头，带个路都不会，还不快引娘娘去正殿。”

芸哆嗦了一下肩，回道：“是，姑姑。”

素和嘴角嘲讽的一扯，沉默的跟着花妖去正殿了。

虽然是宫殿，其实只是一个装饰过的山洞而已，里面的妖精们一见素和来了，赶忙起身弯腰行礼。

素和虽为不周山女帝，但不是个爱管事的人，所以这聚会可比在宫随性热闹的多，底下的妖精们也很是放得开。

那日之后的几里，素和总是魂不守舍的爱往未央宫门口看上几眼。

枳奈知道素和心里面想什么，这些年她问了无数次俩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素和总是很敷衍，日子久了，也就不再问了。

枳奈端来一杯茶放在素和面前，忧愁的道：“娘娘可是想江树了？”

素和收回眼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搭腔。

转眼又过一百年，距月辰江树离开不周山已四百年有余，枳奈总是会想起那个爱缠着自己的狐狸，他应该已经成年了吧，估摸着应该比自己还高了呢。

“枳奈，帮我取坛花酿来，我要去一趟长留。”

听见素和的声音，枳奈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帮洛葵晒着药草的簸箕，不解道：“长留可不是普通的仙山，您去是有事吗？”。

枳奈进殿后发现素和换了一身平日里很少穿的红色霓裳，眼前一亮：“娘娘这是要去会情郎啊！”

素和顿了一下，道：“少贫嘴，旧友而已。”

枳奈笑嘻嘻的回道：“怕不止是旧友这么简单吧。”

素和正色道：“快去取酒，少废话。”

枳奈放下手中的簸箕，乐呵呵的去取酒了。

美酒俘获男饶芳心，所以山奈挑了未央宫最好的花酿。这花酿还是一百年前花节时，芳锦给的。

随着不周山的地位在妖界越来越高，一些门仙也会上赶着巴结了，长留仙山这种地方普通妖精不敢去，素和则是来去自如。

九夜虽爱住在长留仙山，但在长留却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一直住在凤栖洞里。

凤竹林是九夜的新住所，与他交好得神仙甚少，能受邀参加九夜的乔迁之宴的更是少数，素和这次登门祝贺可畏是不远万里。

素和从前当上神时来过长留不少次，但是这风竹林倒是第一次来。里面道弯弯绕绕的，素和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但也不着急，想着等遇到个仙问下路就好了。

顺着一条道，素和一直往前走着。

奈何运气不好，素和一路上就没遇见个识路的，夜晚降临才到栖迟楼。

长留凤竹林的夜空，月光穿过竹叶，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茫茫银河下，竹林环绕的栖迟楼，栖迟楼修的虽不如息梧宫华丽，但四层楼节节高升气派的很，古色古香的外观透着一股隐世仙人气息。

素和绕过围墙，踏进大门，就要进入栖迟楼时，听见里面喧闹的很，想了想应该是长留的各路仙家在里贺喜呢，便绕道去了后院。

夜色幽幽的庭院里，太上老君，麻姑、还有衣着朴素的王母正坐在八仙桌上畅谈正欢。

提着一坛酒飞行万里的素和倒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我这是来迟了，看你们聊得好生愉悦。”

太上老君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不迟，不迟。”

素和见王母也在，道：“我今日带的是酒，早知王母娘娘在，就应该带些上好的茶叶。”

王母笑着朝素和招了招手：“快坐下吧，一路赶来也不嫌累。”

素和坐下后，瞧了瞧四周：“还是这安静，本想进栖迟楼开开眼界，没想到前来贺喜的仙家比我还好奇。”

麻姑道：“长留仙山的仙家不少，九夜又常居长留，自然是要忙活一阵了。”

素和难得与几位聚在一起，喝起酒来没了平时的约束，加上这酒的度数不，不知不觉间就有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