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原本看见红樱被骂哭,心中有些后悔,但白兰此话一出,却刚好戳破她的心事,她涨红着脸怒道:“胡什么!太子殿下也是你可以编排的?看我今不撕烂你的嘴!”
蔷薇着便一把扯住白兰的头发,白兰也被蔷薇激起了怒火,不甘示弱地与她扭打在一起……
风轻絮正在内殿与锦瑟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锦瑟疑惑地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听着有蔷薇的声音?”
风轻絮眼中光芒一闪,道:“这喧哗声都传到内殿来了,定是出了什么事,咱们且去瞧瞧。”
风轻絮与锦瑟刚走到廊下,便闻见一股浓烈的桂花香气。
锦瑟眉头拧得更紧了,转头看风轻絮,却见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便也不再什么,跟她一起朝那发声处走去。
转过回廊,锦瑟一眼便看见扭打得难舍难分的蔷薇与白兰,旁边一群宫人都拉不开,红樱在一旁边哭边喊着“别打了”……
混乱的场面让锦瑟不禁唬了一跳,这两人怎么会打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风轻絮看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瓶渣,缓步走下台阶,朝蔷薇与白兰二人走去。
锦瑟一看,怕混乱的人群山风轻絮,忙边匆匆下台阶,边喝道:“都住手!太子妃在此,你们成何体统?”
白兰听见锦瑟的怒斥声,顿时吓得手一松,而蔷薇还在与白兰拉扯,没留意白兰忽然松手,她顿时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却似乎撞到了什么,险险地稳住身子。
她正要回头看自己刚刚是不是撞了人,却听身边惊呼声四起:“太子妃……”
蔷薇回头一看,见风轻絮已经倒在地上,左手刚好按在碎裂的瓶渣上,她紧蹙着眉头翻过手掌,掌心竟插了好几块细碎的瓶渣,鲜血直流,很快就蔓延了整个手掌,鲜红的血印在她洁白的手上,触目惊心。
锦瑟心惊胆战地看着风轻絮的手,想拔掉瓶渣却不敢,只朝呆愣的众人喊道:“都死了么?太子妃伤成这样,还不快去叫太医!”
蔷薇被吓傻了,只愣愣地看着风轻絮的手,一时手足无措。
锦瑟心疼地扶风轻絮在一旁坐下,看了看蔷薇,只觉得怒火中烧,便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蔷薇捂着又痛又麻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锦瑟:“锦瑟,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派来伺候太子妃的,你居然……”
蔷薇是萧煜宁亲自指派给风轻絮的大宫女,在景和殿,从没人敢对她一句重话,连风轻絮都对她客客气气,可如今锦瑟却敢打她,她只觉又是愤恨又是羞辱,恨不能手撕了锦瑟。
锦瑟却无惧蔷薇刀子一样的目光,只冷冷道:“原来你还记着自己是来伺候太子妃的,我看你是见太子妃好性儿,愈发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这般冲撞太子妃,既然你自诩是太子殿下的人,便回金华殿去吧,我们景和殿用不起你这样的刁奴!”
蔷薇一听便慌了,却仗着自己在景和殿多年,梗着脖子道:“你算哪根葱?居然敢这般大言不惭?太子殿下还没发话,你凭什么赶我走?若是太子殿下要我离开,我立刻就走,只要太子殿下一日不发话,我便一日留在这里,我只听太子殿下的……”
“住口!”萧煜宁严厉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见萧煜宁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中,正冷若冰霜地盯着蔷薇,眼底阴沉得可怕。
而萧煜宁身后是访琴面无表情的脸,显然访琴已经听见了景和殿的动静,却因为蔷薇是萧煜宁指派来的,她不好出面处理,只好去请了萧煜宁来,没想到却刚好听见蔷薇这般肆无忌惮的言语。
众人一见萧煜宁,连忙拜过,随即鸦雀无声地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蔷薇更是慌了手脚,她伤了太子妃已经是重罪,如今还被萧煜宁亲耳听见她出言不逊,她深知萧煜宁素来疼爱风轻絮,恐怕绝不会轻饶她。
访琴厉声道:“老远都听见这院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当宫规是摆设么?”
访琴原本就不苟言笑,在东宫十分有威慑力,此时脸一拉,众人更是连呼吸都尽量心起来,丝毫不敢出声。
萧煜宁见风轻絮整个手掌已被鲜血浸染,忙上前托着风轻絮的手仔细查看,只见那插在掌心的瓶渣似乎陷得很深,血肉模糊,赡很是严重。
萧煜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疼色,怒道:“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锦瑟忙道:“回殿下,杜鹃已经去叫了,想必太医一会儿就会过来。”
风轻絮却轻轻将手从萧煜宁的手中抽回,淡淡道:“无碍,只是看着吓人一些,却并不怎么疼,比这千百倍的痛楚我都受得,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萧煜宁听出了风轻絮话里的嘲讽,心中如压了一块石头,看向蔷薇的目光更为不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蔷薇接触到萧煜宁的目光,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只觉得心惊胆战,讷讷得不出话来。
访琴见状,便冷声道:“锦瑟,你来告诉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锦瑟压着心中的火气,回道:“今日太子妃听明日要与殿下一同去赏牡丹,心中十分欢喜,便要奴婢去寻蔷薇来选衣裳,谁知却在蔷薇当值之时并不见她,奴婢想着白兰也是心细之人,便让白兰去应了差事,太子妃很满意白兰选的衣裳,便赏了她一瓶桂花露,谁知刚才却见蔷薇与白兰争执起来,桂花露碎了一地,蔷薇还撞了太子妃,太子妃的手刚好按在碎裂的瓶渣上……奴婢心疼太子妃,便打了蔷薇一巴掌,蔷薇不服,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只听太子殿下的话。事情经过便是如此,奴婢打令下的人,甘心认罚,但只求殿下给我们主子一个准话,这蔷薇究竟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