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噗嗤一乐,道:“殿下何止是学太子妃的脾性,便是连这手上的动作也与太子妃如出一辙。”
萧煜宁侧脸一看,才发觉自己竟正用食指与中指敲打着桌面,这原是风轻絮在沉思时惯有的动作,他竟也不知何时学了来。
萧煜宁回想着风轻絮沉思的模样,不由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魏修见萧煜宁心情很不错,便奉承道:“太子妃出尘绝艳,殿下惊才风逸,殿下与太子妃乃是作之合,区区一个突厥王子居然敢对我朝太子妃动心思,简直太不知高地厚了。”
萧煜宁继续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却渐渐变得深不可测:“敢觊觎阿絮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次日,铁奇从沉睡中渐渐醒来,只觉得头痛不已,似是宿醉刚醒一般,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正是他所住的鸿胪寺客房的装饰。
他心中一松,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软软地东西正压着自己,他低头一看,一个双臂赤裸的女子正环着他的腰,缩在被子中酣然睡着,那双手臂细嫩光滑,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摸。
铁奇一惊,随即想到昨夜自己救了风轻絮,还将她抱回鸿胪寺,反锁房门,一夜颠鸾倒凤,那种销魂的滋味令他记忆犹新。
铁奇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怀里的女子嘤咛一声似乎转醒,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他的怀里。
铁奇一把拥住那刚刚转醒的女子,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道:“太子妃莫怕,既然你已经是我铁奇的女人,我自会向太子禀明一切,以后你便随我回突厥,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拼命挣扎,哭泣着叫道:“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铁奇忙起身一把捂住她的嘴,哄道:“太子妃莫怕,莫怕,我……”
话刚一出口,铁奇却愣住了,眼前的女子被他捂住口鼻,但那双眼睛却露在外面,那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惊恐慌张之色,虽十分美丽,但是却分明不是风轻絮那漆黑幽深的眼睛。
铁奇下意识地松开手,眼前女子的脸全部露了出来,虽巧精致,但明显已过双十年华,由于挣扎而露出的身体玲珑有致,颇有成熟风韵,毫无半点像风轻絮。
那女子见铁奇将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这才意识到什么,忙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一边哭一边怒道:“好你个突厥王子,居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将我在大婚之夜抢道这鸿胪寺中,如今我已被你这个畜生侮辱,再也没脸见我夫君了,还不如一死了之!”
那女子声音极是凄厉,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完便一头狠狠撞向床角……
铁奇吓了一跳,忙一把拉住她,将她死死抱住,道:“你不能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我清楚,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明明是……怎么会是你?”
铁奇只觉得十分糊涂,他现在只想从这女子口中知道真相,怎么会让她轻易去死?
那女子见铁奇紧紧抱着自己不松手,想到自己贞洁已失,再没脸见人,又开始放声大哭,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铁奇心烦意乱,头也痛得厉害,他想不明白昨晚他救回来的人明明是风轻絮,怎么会变成这陌生的女子?
这时,门外忽然人影重重,似是有人听见了铁奇房间中的吵闹,纷纷赶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奇有些惊慌,若是被别人看见自己房中有这么个女子,恐怕他的美梦就要泡汤了,于是他一边制住怀里的女子,一边朝外面的人吼道:“都不许进来!”
然而外面的吵闹声太过喧嚣,他的吼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正在他烦躁之际,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盛夏强烈的阳光刺入,铁奇不由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屋子里竟围了许多人,他的几个随从一脸无奈地立在那里,显然是想拦却没拦得住眼前这群冲进来的人。
铁奇吓了一跳,而他怀里的女子忙挣扎着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将脸也深深埋在被子郑
鸿胪寺卿唐远博最重礼仪,如今见铁奇竟公然在鸿胪寺中猥亵女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忙吩咐身边的几名婢女将那用被子裹着的女子带走,转而朝铁奇怒道:“铁奇王子,我元朝乃是礼仪之邦,岂容你在这鸿胪寺中胡作非为,今日之事我必将禀明陛下,铁奇王子好自为之!”
铁奇忙道:“唐大人,这并非是王的错,是有人要陷害我……”
唐远博气愤地道:“昨晚我奉旨外出,今日一早回来便听人突厥王子好大威风,昨晚公然带回一名女子在房内享乐,你有人陷害你,难道人不是你自己带回来的么?陷害你的又是谁?”
铁奇头痛不已:“王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卑鄙,人确实是我带回来的,但是我带回来的明明是……”
铁奇越解释越糊涂,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着了别饶道。
唐远博冷哼一声,道:“突厥王子的事不必与我解释,下官也无法做主,还请突厥王子自行去圣前解释清楚吧!”
完,唐远博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众人一看,也都摇头叹气,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
铁奇又是郁闷又是愤怒,此时就算他再傻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套,却不知得罪的是谁,只好对那几个随从吼道:“昨夜你们跟我出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带回来的不是她,怎么一大早变了个人?”
昨夜跟铁奇出去的两个随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心翼翼地道:“昨夜王子您带回来的,确是这个女子……”
铁奇只觉得不可思议,沉思了一下,道:“你们昨夜去了哪里,与我走散了都不知道去寻我么?我这是中了别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