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做什么,就眼不见心不烦,别让他们俩在我跟前晃悠就成。”
夏宝麦拎着药箱,拉着男人坐回到榻上。
她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肿成了核桃,也是又干又涩,她将蜡烛督炕桌上,借着明亮的视线给男人消毒上药包扎。
“好,今后除了逢年过节需要入宫这种场合,私下里,我不会让他们俩出现在你跟前。”四爷应下,又问,“还有吗?”
“没有了。”
四爷“……”
他瞧着她不算熟练的动作,依旧有点不敢置信。
她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你不恨我吗?”他盯着她带着泪痕的鹅蛋脸,低声询问。
“若是恨您的话,那我更应该恨我自己,毕竟是我自己蠢笨,没看出她的恶毒。”
“我不恨,不恨您,也不恨我自己,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夏宝麦垂着眸子,细心为男人包扎。
四爷“……”
他眼眶热的厉害,忙抬起头瞧着屋顶,好把涌出来的泪水逼回去。
是啊。
若是情绪沉浸在仇恨当中,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还有,您之前误以为是我害晖儿丢了性命,可您依旧疼宠我,您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恨您?”
夏宝麦又道。
她刚穿过来时,这男人她害人害己,她苦苦追问她到底害了谁,这男人怎么着都不愿意回答。
如今答案终于揭晓,是弘晖。
这男人以为是乌拉那拉宝麦害了弘晖。
可这男人给乌拉那拉宝麦的惩罚是什么?
是放任乌拉那拉宝麦沉浸在悲伤之中,在正院躺了半个月,连德妃染了风寒都没让她入宫侍疾。
这男人对乌拉那拉宝麦,是有真心的。
做到这个份上,她还能什么呢?
四爷见夏宝麦提到这一茬,俊脸上登时又显出羞愧之色,他解释道,“当时,我没想到额娘有这样的恶毒心思,你与她又一直处的跟亲母女似的,所以我也没多怀疑。她故意在我跟前提及你的药膳,给我讲了一些食材相冲的事儿。”
“我心中惊惧,回府之后本想直接问你,但考虑到你当时的情绪,就转而去找了晖儿的奶嬷嬷。”
“谁成想,她们竟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设好圈套等着我往里面跳……”
“看,您当初冤枉我,也是顾及我的心情。”夏宝麦闻言,忍不住轻轻呼了口气,仍带着泪痕的鹅蛋脸上显出几分笑意。
“您对我的疼宠,是实打实的,明明白白的,我活到这个年纪,您是待我最好的人,我怎么会恨您呢?”
这男人,是真喜欢乌拉那拉宝麦啊,都认定乌拉那拉宝麦误杀了弘晖,却依旧疼宠。
可惜了,这个事实,乌拉那拉宝麦十有八九不会知道了……
“我待你不好,我若真待你好,又怎么会……”
四爷想起当初为了气乌拉那拉宝麦特意去宠李氏的脑残行径,不由闭上了嘴巴。
他长长呼了口气,看夏宝麦已经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便伸出长臂抱住了她。
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他低声道,“我今后一定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