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听得是一头雾水……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父亲改过名字?
“我父亲没有改名字,他一直都是姓顾的。”顾衍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开始翻找起来。
季屿北微微沉眸,薄唇紧抿。
“屿北哥你看。”顾衍起身走到床边,将手机屏幕朝向季屿北。
是一张合照。
顾衍站在夫妻两人之间,妇人看上去十分有风韵,看样子应该加国的贵族小姐。中年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疤,身着西装站姿笔直笔挺。
季屿北只觉得那张脸十分陌生,但是那眼神却意外的熟悉……
他只觉脑子一阵抽疼,似是有一双手将他推入痛苦的深渊。
他好像想不起来,那已亡父亲的模样了……
季屿北将头偏向另一侧,避开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照片。
那是他一生的奢望。
顾衍见状,默默收回手机。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没有一点声音,一片死寂。
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
“喀嚓”一声,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顾衍求助般的看向慕愿,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
“怎么了?”慕愿指了指床上的季屿北,冲顾衍做了唇语,没有出声。
顾衍摇了摇头,蹑手蹑脚的从凳子上起身,走到慕愿身边。
床上的人儿手臂横在双眸前,挡住了大半的面庞。
“你先回家吧,今天谢谢你了。”慕愿目光扫过顾衍,最后在他肩头停留。
“好,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顾衍憨笑,挠了挠头,“明天的会议你会去吗?”
被顾衍一提醒,慕愿才想起来明天有一天的会议……
慕愿咬了咬嘴唇,脑子里做着剧烈的斗争。
“我看情况吧。”
一边是代表书院的工作,一边是救命恩人……
“好吧。”顾衍伸出爪子,小幅度的摆了摆手,“明天见。”
慕愿嘴角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顾衍走后,季屿北才把手从脸上拿下来,重新塞回被子里。
“主编刚刚联系我说,你的稿子可以延期。”慕愿带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不需要。”季屿北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寒意。
“可是你的手……”慕愿没有继续说下去,季屿北越是这样,她的愧疚感就越深重。
房间沉寂半晌,街道上的车喇叭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说工作。”季屿北微微侧头,打量着慕愿,“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慕愿连忙摇头,“季屿北,谢谢你……”
只见季屿北皱起眉头,抬起左手就是在慕愿毛茸茸的脑袋上一顿揉。
“你再说谢谢我就把你从四楼窗户扔下去。”
“季屿北君子动口不动手!”慕愿双手慌乱中抓住季屿北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季屿北眼眸幽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道:“我要是动口,你别哭着说我欺负你。”
慕愿闻言愣住片刻,眨了眨眼睛,忽而想起来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般人……
是大神啊!
季屿北的文风温暖治愈,可是笔下的语言却是独到凌厉……
用最刻薄的文字描绘出最治愈的故事……
恐怕也就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