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季屿北忽而被惊醒,身上的束缚感也渐渐消退。
病房外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
季屿北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缘睡着的女孩,心头软成一团。
护士推门而入,扫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后在文件夹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而后转身离去。
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被她自己搁在床边,右手手腕还被他抓在手中。
季屿北松了松手才瞧见小丫头手腕被他抓着的地方红了一片。
他眸光沉了沉,伸出拇指在那片红痕上轻轻摩挲着。
“唔……”
听见慕愿的嘤咛声,季屿北慌乱的将手缩了回来。
只见慕愿缩了缩手,将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季屿北用左手撑在枕头上将脑袋支了起来。看着慕愿的睡颜不禁笑了笑:这丫头……
慕愿的轻浅的呼吸声为沉寂的病房带来了一丝生机。
——
翌日慕愿醒来时,病床上空荡荡的,季屿北已经不见了踪影。
“季屿北?!”慕愿猛然起身,一阵眩晕感让她迈不开步子来。
只听得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混着几声脚步声。
“怎么了?”季屿北左手扶着牙刷,嘴角还挂着点点乳白的泡沫。
“你……你怎么起来了?”慕愿掐了掐眉心,想让自己尽快从眩晕感中跳脱出来。
“刷牙。”季屿北含着牙刷有些含糊不清,索性转身进了卫生间吐掉了泡沫。
慕愿慢慢挪到卫生间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需要我帮你吗?”
季屿北抬眼,从镜子中看见门框边探出的小脑袋,扬了扬唇。
“需要。”
小丫头摸进卫生间,原本狭窄的空间硬生生挤进一个人,倒显得更加的拥挤了。
季屿北从一旁的塑料袋中拆开一条蓝色的面巾,递给慕愿。
“帮我浸水就好。”季屿北像只狡猾的狐狸等待面前这只白白软软的小兔子主动送上门来。
某只小兔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老实巴交的接过面巾用水打湿。
“好了。”慕愿将面巾拧干,递到季屿北面前。
季狐狸弯了弯腰,将脸凑到面巾上蹭了蹭。
带着薄荷味清凉的鼻息喷薄在慕愿脸上,她的心头似是有只猫儿在抓挠着。
嘶……
这个男人……
太妖孽了!
想到此处,慕愿不觉将手往回缩了缩,眼神慌乱的躲开。
“还没洗干净。”
“你……你自己来。”慕愿将面巾一股脑塞在季屿北左手,双手下意识捂了悟脸。
好烫……
季屿北轻笑两声,看着面前小丫头害羞的样子,内心似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随意的用面巾将脸擦了擦,脑袋朝旁边的塑料袋歪了歪。
“你的洗漱用品给你准备好了。”
慕愿的视线越过季屿北,落在了洗漱台上的塑料袋上。
“你自己去买的吗?”
“嗯。”季屿北微微颔首,“只是手骨折了而已,又不是半身不遂。”
“哦……”女孩儿撇了撇嘴,“下次要出去喊我一声,万一再被磕着碰着,我就要拎着我的脑袋去向主编交差了。”
季屿北眸光软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慕愿从袋中拿出洗漱用品,所有的东西都是清一色的粉红色,而季屿北清一色的是蓝色……
绿色它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