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律？！”德川震惊的看着穿越黑洞而过的那一球，喃喃自语。

这是在上一场比赛里，La在双打里使用出的神技，原本应该由能力共鸣的两人共同孕育出的新技能，竟然被亚瑟一个人完美的用了出来。

这一招的效果自然不必说，结合种岛修二与越前龙雅之力也无能为力，一直到比赛的最后，才被龙雅给不完全破解过一次。

“为什么那个人也会这招啊？”迹部骇然盯着亚瑟，拥有超强洞察力的他，自然能够看穿亚瑟打出的那一球是怎么回事。

在迹部的眼中，亚瑟击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点，代表着“因”。而在德川这边的球场上也有对应的另一个点，代表了“果”。这两个点连为了一条线，正是贯穿了这场比赛的因果线。

亚瑟找到了这条线，然后准确的将球按照这条线的轨迹击出去，在挥出球拍的那刻，亚瑟得分的结果就已注定。即使德川拥有黑洞的无敌防御，因果律也能完美的将其无视掉，轻松得分。

迹部能够观察到“因果线”，但以他现在的网球理解，即使只是作为旁观者，也对这招毫无办法，找不出任何破局之策。

“这招简直堪称完美，”种岛听到了迹部的低语，接过话道，作为在比赛场上亲身体会过其恐怖之处的人，他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就连我的‘无’，也会被它完全无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技巧啊……”众人惊叹，既然连种岛前辈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祈祷德川能够找到破解的方法。

“可惜，那家伙刚刚离开了。”龙马转过了头，想要寻找龙雅的身影，但龙雅早就在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独自出去了，现在当然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确实，如果越前在的话，还能够问问他最后回击那一招时的情况。”入江知道龙马的意思，作为日本队里唯一一个正面还击了因果律的选手，如果龙雅在这，确实能给他们一些参考意见。

又是三道网球飞行过的轨迹，亚瑟再次依靠这招连续得分。

“本局英国队得分，比分2：4。”裁判宣布道。

亚瑟的强势进攻，顺利拿下了德川的发球局。

“怎样才能斩断这因果，不让亚瑟得分？”德川默默思索，在接球的同时，不断地寻找对策。

“本局英国队得分，比分3：4。”

亚瑟拿下自己的发球局，渐渐夺回主导权。

轮到德川发球，他发出球后，立刻连续挥动球拍，在球场各处布置了六七个黑洞，将自己周身死角防守得死死的，想要阻挡来自各种球路的回球。

可是面对亚瑟的因果律，黑洞根本无法阻拦其分毫，网球如入无物，就算面对真空区域，速度也不会因此有半点耽搁，直直的穿了过去。

0-15，亚瑟得分。

“想要扭曲因果，只能打破规律了吗？”德川再失一分，心里想到，“可是，又该如何……”

虽然隐约有了对抗的办法，但具体应该怎么做，德川还是没有头绪。

“喝！”德川发球，网球迅疾的落到亚瑟脚下。

亚瑟屈膝，低身接住了球，用力朝着德川中场击去。

德川回击这一球过去，在回球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高瘦的身影。

那是龙雅在上一场里打出的最后一个球，不知道在那一刻龙雅想到了什么，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原本不可能回击的球给打了回去，同时也将La的因果给斩断。

“心斩？”德川的内心浮现出这个词来，而且在他脑中愈来愈清晰。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当达到身体与心灵的统一时，就能挥出最强的一击，斩断一切。

“呼……”德川突然平静了下来，要想进入这一境界，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静。

亚瑟的眼中再次出现了一根近乎透明的线，线的一头位于网球的行进轨迹上，而另一头，则在德川身后。

亚瑟挥出了球拍，网球顺着因果线飞向了德川的场地。

德川此刻正处于身心合一的状态，他平静地看向那颗球，用力挥动左手，斩出了灵魂一击！

“打中了！”果然不出德川所料，他的球拍顺利的击中了球，亚瑟那窥探到结局的回球，终于被德川正面打了回去。

然而，德川内心的欣喜还没过多久，就在他挥出球拍的同时，他忽然在亚瑟的身上看见了那不可思议之物。

在亚瑟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紧紧盯着德川。

那道来历不明的视线里所蕴含的威压，让德川在一瞬间绷紧了神经，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一股寒意从他背后蹿了上来。

这种感觉，和亚瑟第一次打出“因果律”德川感受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比那时更为强烈了。

德川握住球拍的左手忽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从对面的亚瑟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无来由的恐惧，那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同时也是来自身体记忆里里最原始的恐惧。

亚瑟的身后，巨龙缓缓睁开了眼睛，黄金眸子静静地看着德川。

“砰”，德川的回球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而产生了巨大的失误，在还击过程中他的左手没能持续发力，导致网球在脱拍的时候方向与预期不符，网球因此直接飞出了球场，没能在亚瑟一方场地上停留。

“Out！0-45。”裁判宣布，“本局英国队得分，比分4：4。”

德川停下了动作，看向自己的左手，尽管刚才那一刻的心悸已经悄悄退散，但他的左手还是在微微的颤抖着。

“怎么了怎么了，德川前辈为什么会把球给打飞。”切原好奇的看着场上，神色惊诧。

“德川刚才，好像找到了破解因果律的办法，”入江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但是他仍然没能把球打过去，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吗？”

“可怕……”迹部自语，语气里多了几分惊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亚瑟的气势突然增强了好多倍。”

在场边众人窃窃私语之际，德川迎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挑战。

在外人看不见的异世界里，一只身长数十米的巨龙正盘旋在德川的头顶，居高临下的窥视着整个世界，黄金般的瞳孔仿佛两个耀眼的小太阳，投射出慑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