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旋转着的磨盘,夹杂着天妖貂哭天抢地的哀嚎。
“小子!停下,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算计我?”
“前辈,我是迫不得已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狠角色,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所以你就痛快一点,从了我吧,你要怪,就怪这个破玩意儿太适合做刑具了。”
张朗在一旁慢慢地推着磨盘,尽可能不让天妖貂太痛苦,做事留一线,事后好见面。
“你到底要我从你什么?你倒是说呀,你什么都不说,就是一阵推磨,毛驴属性觉醒了吗?”
“不好意思,我是先试试手感,那么我想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快说,但我不担保我一定知道,也不担保我答的一定都对。”
“……”看着毫无诚意可言的天妖貂,张朗也不费口舌,默不作声,继续推磨。
“啊啊啊啊啊!你个混小子!貂爷但凡有出头之日,就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啊!”
精神磨盘呼啦啦转动,带着玄秘奥妙的光彩,随着转速越来越快,光彩越发耀眼。
“停!我答应啦!我受不了了!你……问吧!”
“你比我想象的弱太多了吧?我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呢!”张朗笑着擦擦汗,推磨可不轻松。
“我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你小子一看就是愣主。”
“过奖,那么,我们开始首先第一个问题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告诉过你,这里是吞噬祖符隐藏的神秘空间,拥有无数诡异未知的秘密,从未有人完全探索过。”
“我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按道理讲这个空间应该是精神力量被祖符感知到并认可的人才会打开,而且进来的也应该是灵魂,像你这样带着肉体进来的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那我该怎么出去?”
“主动进来的人,可以主动出去,像你这样莫名其妙误打误撞进来的就需要经过祖符之灵的允许才能出去。”
“怎么就能得到祖符之灵的允许?”
“打败它,或者得到它的认可。”
“我怎么可能打败它?!”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神给我灌输的信息包括让你进入精神磨盘锤炼精神,达到精神力外放的水平,然后去见吞噬祖符之灵。”
“这是神的指示?”
“这是不是指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脑子里的信息已经循序渐进地告诉我该怎样按部就班地调教你了,只是出现的唯一纰漏是——你脑回路清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股一直护佑着我的黑雾就是吞噬祖符之灵吗?”
“那应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和其它七个祖符一样,无论是护你还是整你,都只会用极小一部分力量,让你尝尝咸淡就够了。”
“为什么它们会分工明确的攻击我和保护我?”
“我觉得你应该猜的到原因吧?只是闲得蛋疼的一场游戏而已……”
“游戏?那是要玩死我吗?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除了针对你的事情,其它的,无论是关于吞噬祖符还是关于这个空间,还是其它几个祖符,我都知之甚少,我被你掏空了。”
张朗看着一脸生无可恋地被禁锢在精神磨盘里的天妖貂,也懒得吐槽他那糟糕的台词,摆摆手道:
“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是否与外界同步,总之我没有许多时间耽搁,现在我把你放出来,然后我就依你的意思,进去锤炼什么精神力,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事呢?”天妖貂看着一本正经的张朗问。
“我要去救一个人,一个因我而死的人,救不活她,我承诺过要和她一起死!”
“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挺男人的,貂爷我虽然记仇,却不是阴险之辈,你莫要看轻小爷!”
“多谢前辈!那么我还怎么把你放出来呢?”
“你先向这磨盘跪下叩三个响头。”
张朗依言跪下,叩头,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现在尊严哪里有伊秀秀的命重要?他现在只想快些完成锤炼,快些见到吞噬祖符,他记得神曾经说过,这个新的金手指和复活伊秀秀有关。
金手指指的既然不是祖符里寄居的天妖貂,那自然就是祖符本身了。
天妖貂看着张朗非常干脆地咚咚咚朝他,不是,是朝着精神磨盘叩了三个响头,接着道:
“现在,你蹲下,看到磨盘底座那里有一块蓝水晶,按一下就好了。”
张朗蹲下,按罢,那磨盘果然停下。
天妖貂飞身而下,朝着张朗努努嘴。
张朗会意,用力跃起。
在这个空间内,平凡如他也可以一跳几丈高,跳进磨盘里也就不在话下了。
呼啦啦!
磨盘再次转动。
张朗跳进磨盘里才发现这磨盘并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伤害,而是在他跳入磨盘以后。
从这磨盘上传来一股极大的牵引力,把张朗的意识剥离了出去。
失去意识的张朗,自然无法控制身体,身体失去控制,就被磨盘像丢垃圾一样远远抛开。
由于抛的太突然,在下面徘徊的天妖貂都来不及接应,就看到张朗的肉身脱线风筝一样飞得很远很远。
无奈,天妖貂只好飞身去追,只留下张朗的意识在磨盘里受苦受难。
话分两头,说回张朗。
张朗的意识被精神磨盘牵引进去之后,再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寸一寸地被粉碎成齑粉,落在磨盘口,被重新塑形。
塑形完成又被牵引回去,再来一次。
如此轮回往复,一遍遍被消磨碾压。
这过程中的痛苦自然不是非亲身经历者能够体会的。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请把你感冒发烧头疼的痛楚放大一万倍,再把你牙疼时的烦躁和无奈放大十万倍,两样痛苦叠加起来开个三次方,得到的结果大概就是张朗此时的感觉。
张朗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妖貂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里面待着,那么容易就老实交代,就是因为真特么难受啊!
不知道被重塑了多少次,又被摧毁了多少次,张朗竟然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折磨。
他都开始深深地自我怀疑,我难道无意中被开发出了抖M的天性?
就冲他都有闲工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也知道他是有多么强悍的适应能力了。
就在天妖貂呼哧带喘地从很远的地方把张朗的身体拖回来的时候,精神磨盘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张朗的意识重新回归身体之后,由衷地感慨道:
“活着的感觉,太特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