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方向,张朗不自觉的两股战战。
“我杀人了吗?”
他暗自呢喃着,第一次杀人的经历来的太突然。
就像母亲的离世,就像黎新雨的剖白,一切都让他手足无措。
不过,张朗倒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理适应力和应变能力正在显著提高。
要知道,母亲的离世,对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张朗打击之大,足足让他自我封闭了半年之久。
在那半年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上厕所几乎都不出卧室,一开始那个花心老爸还站在门外开导,时间长了,估计也放弃了。
倒是诸葛锦绣每天都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他,说一些学校里面的趣事,生活里自己闹得笑话,想方设法的哄他开心,替他解忧,最后也是她在就要随父亲外出游历前痛哭着哀求自己从房间里出来,和她道别,从此张朗开始正视死亡和现实。
也正是那时起,张朗在心底发誓,诸葛锦绣这个干妹妹,他会像亲妹妹一样用生命去保护她,直到自己的最后一秒。
再一个就是今天,先是被黎新雨否定了自己和她的一切可能性,等同于为他还没开始的初恋判了个无期徒刑,剥夺追求权利终身。
这一次自己就坚强多了,只是淋了会雨,就缓解了许多,毕竟经历过至亲离世的他,也很难被其他打倒了。
紧接着,就是杀人!
回想起刚才的过程,倒是有些凶险。
即使事先留了些后手,过程也实在有些赌博的凶险。
虽然大体还算顺利,比如说从进门开始,张朗就在扰乱对方思绪的同时示弱于他,让他无暇顾及楼上被黑暗符文之力侵蚀掌控的出轨太太。
她成为一具傀儡,推开被黑暗之力蚀烂的阁楼门,潜伏在楼梯口,作为援军后手。
当时真的有那么几秒钟,张朗真的被冯央的领域力量裹挟了,几乎酿成灾祸。
幸亏曾经在精神磨盘里锤炼过精神力,以至于张朗的意志力远超冯央,这才能成功摆脱控制,完成反杀。
试想,如果张朗和对方意志力不相上下,那这一波可真是送了。
按照神的指示,他只需要完成击杀目标,其余善后工作,它另有安排。
于是,张朗在确定冯央丧失生机之后,便散去包裹着出轨妇人的黑暗力量,匆匆离去。
这一次主要是黑暗符文的力量帮了大忙,引爆情绪,侵蚀心智,掌控身体,简直太适合用来对付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了。
调整了心情,深呼吸几次,他便催动右腿上的空间之力,几次凌空飞跃,奔向远方,消失在茫茫烟雨夜色里。
如果不是空间之力不完全,他就可以直接打开空间门,直接回家了,这一点让他对神颇有些微词。
……………………
回到小区,就发现那辆蓝车已经停靠在门口。
诸葛锦绣开着车窗,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打着瞌睡。
张朗刚靠近一点,女孩儿便警觉起来,看到是张朗,便立刻露出甜甜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家?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可是诸葛家的人,其它不说,打探讯息未卜先知的本事,可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张朗呵呵一乐,也没接茬,只是轻轻招手,叫她先进家里来吧。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太了解他了,简直比蛔虫还蛔虫!
一进家门,诸葛锦绣便女主人似的帮张朗拿出拖鞋,然后自己穿上了那双小了几号的拖鞋。
“哥哥家里还是从来只有两双拖鞋呢!”
诸葛锦绣习以为常地嬉笑着,跳着脚跑进厨房,不知忙活什么去了。
“你饿了的话,冰箱里好像还有几袋速冻饺子。”
“不是的,我给哥哥你熬点姜汤!”
细腻的女孩儿,总会在不经意间温暖男人的心,虽然张朗被强化过的身体不会感冒,但是,他没有拒绝,以免扫女孩儿的兴。
“哥哥,你这锅里还有放了不知多久的稀粥,还有砧板上切好没用的配菜,都变质了,我倒掉了哦!”
张朗闻言一愣,才记起来,这是伊秀秀出意外的那天给自己做的,想到那个为自己付出了不能更多的女孩儿,他的心里又隐隐发酸。
再也不见,是他和伊秀秀最好的结局,他笃定如此。
随声应和着诸葛锦绣,他走回了卧室。
躺回这张熟悉的床,张朗很快进入了梦乡,要知道,昨晚这个悲催的男人可是被邱晓晗折腾的一宿无眠。
……………………
让张朗无比缺觉的始作俑者,此时正手舞足蹈地为眼前一脸懵懂的伊秀秀讲述着这段时间的见闻,从她自身的角度。
“秀秀,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渺无音讯,我们有多担心你,你爷爷都急病了!”
“爷爷?”
伊秀秀两眼稍稍无神,略显空洞。
呆了半晌,就听门一声轻响,霍精诚颤巍巍跺了进来。
一看到斜靠在病床上的伊秀秀,立刻抑制不住地流出泪来。
“秀秀!你……你可算醒了!那小子,总算没有唬我!”
邱晓晗走上前搀着老人家,来到床边,顺势在老人耳边轻语:
“霍爷爷,我和您说个事儿,你别着急,秀秀她……她好像暂时的失去了一些记忆,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啊?竟然是真的!”
“怎么?您知道了!”
“刚刚你爷爷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张朗那小子要他帮忙转告我,秀秀是大脑遭到了创伤,虽然治愈了,但是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就是可能出现局部失忆的症状。”
“你别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让秀秀好起来的!”邱晓晗在一旁安慰道。
只见霍精诚摆了摆手,让她安心,笑道:
“秀秀身体没有大碍,我就很开心了,比起更糟糕的状况,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人窃窃私语时,就听病床上的伊秀秀如梦初醒般对着二人问道:
“爷爷?晓晗?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这是在哪里呀?唔,我好渴,有水吗?哎呀!我怎么穿着病号服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