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的双脚被铁链铐住,脚踝因为摩擦已经破皮,肉眼可见的斑驳血色。
她躺在病床上,披散的长发遮掩下一张素颜而苍白的脸蛋,带着鲜明的巴掌红印。
苏浅双眼泛起了空洞,痴痴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那是她羡慕的自由。
病房外黑衣人轮流换班看守,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天台上,江司年点燃了一根香烟。
双手搭在栏杆上,俊朗的身形被刺眼的阳光拉长了落在地上的剪影。
他轻轻吐了一口浑浊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嗓音有点低迷:“苏浅由我带回去看管,直到订婚。”
看江司年胸有成竹,想来是有了计划,余扬就不过多追问。
“那辛茶你打算如何安置。”
余扬的背靠在栏杆上,双手随意的敲打着栏杆。
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实则别有深意,余扬脸色淡漠:“这件事情辛茶有知情权。”
“等我处理掉苏浅,就带她出国。”
“你可别忘了还有顾桥这尊大佛,他可不会答应的。”
闻言,江司年微微蹙眉。
他将燃着星星碎火的香烟扔在地上,伸出脚狠狠地捻灭了香烟。
“……那可由不得任何人!”
江司年眼里浮现出一抹狠厉,语气颇为强势。
他苦苦经营的布局,容不得任何人搅局。
辛茶,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啧啧啧,也不知道辛茶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个都为了辛茶翻脸不认人,余扬冷嗤一声,却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
辛茶睁开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她慢慢的挪动身子坐了起来,安然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辛茶双手捧着水杯,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各个关节。
貌似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于是辛茶摇了摇头,慢慢饮了一口温水。
安然眼神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辛茶的小腹,假装随意的问:“最近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就是喜欢清淡点的食物。”
“……”
安然正在犹豫要不要隐晦的告诉辛茶实情,门被推开了。
江司年迈着修长的步伐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保温壶和饭盒,全部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亲手给你做的乌鸡炖枸杞汤,还有三鲜小笼包和阿胶银耳羹。”
江司年打开了盖子,味道飘散在病房里,勾起了人的食欲。
安然挪动了地方,让给江司年。
江司年特地盛了一碗乌鸡炖枸杞汤放在辛茶眼前,端着勺子递到辛茶的嘴边。
辛茶犹豫了几秒张口喝下,一股暖流蔓延到全身的血液里面。
“我想吃小笼包。”辛茶摇头拒绝再喝汤,指着做工卖相极好的小笼包开口,“然然,你也吃。”
看着辛茶一口一个小笼包,安然拿起筷子加了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面。
嚼了几下,安然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三鲜馅有酸菜!”
“你不喜欢吗,我觉得不错啊。”
辛茶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然嘴角抽搐:“……”
这种奇怪的品味,不好意思,她欣赏不到。
江司年弯下腰,拿起纸巾擦拭着辛茶嘴角的油渍,神情温柔而专注。
他看着辛茶晶莹饱满的嘴唇,莫名的想咬一口。
辛茶抬起手制止了江司年的举动,拉开了两个人的亲密距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辛茶下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撬动,一脸的淡漠。
安然用纸巾包住吐出来的酸菜,扔进拉垃圾桶,跑到卫生间去洗手。
“苏浅怀孕了,我要带她回家。”
江司年抬起手想去揉辛茶软软的长发,却被她歪头而躲过去。
辛茶微微一愣,随即一脸的淡定,“祝你喜当爹。”
明明是讽刺的话,江司年却笑了。
他眼里满是温柔:“给我一个月,我送你一个隆重的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