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吃了很多咸辣的东西，到了山脚，三个人都口渴，买了三根菠萝。

“菠萝为什么都要用盐水泡了吃啊？”林小书不急着咬，舔了一口。

“为了去除涩味。”林小贤答道，顺手抬起相机给拍了一张《萝莉舔菠图》。

小摊贩在路边推的小三轮，插菠萝用的是一次性筷子，质量很差的那种，沐长卿的那根刚买完，一个转身，筷子断了，连同菠萝全部掉在地上。

“老板，再来一个。”

林小贤把自己的给她，然后重新买了一根。

走了几步之后沐长卿就表示鄙视：

“老板真不上道，都不知道重新给一个的。”

这话让林小书觉得小姨好霸道，林小贤就提醒妹妹：

“她说的是不上道，而并非做的不对，你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吗？”

“区别...”

林小书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这样说吧，有些老板看到这种情况，就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再马上免费给客人一根，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菠萝掉了，客人对老板的印象都不一样。”

“老板虽然可能损失了小小一根菠萝的利润，但这个客人就变成了回头客，或者回家安利给亲朋好友，要是碰巧遇到个网络大v什么的，一条带图动态说不定就给这个小摊在过年期间带来络绎不绝的客人！”

“总之就是两个字，格局！”

林小贤一言以蔽之，伸出两个手指，林小书认为哥哥说的太夸张，跟那些到处营销“成功学”的大忽悠似的：

“哥，那是小三轮诶...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得看人家有没有野心，我就认识一个小贩，早年间在人民公园挑担子卖豆腐脑，后来卖凉皮，全靠这种格局积累了很多回头客，所以越做越大，租了个门面做烧烤，事到如今直接在东门和南门各有了一间宾馆和足浴店。”

林小书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咬了一口菠萝，不是很甜，有点酸酸的，斜眼看林小贤：

“哥...你还去过做过足浴啊...”

“！！！”

林小贤快速眨眼：

“没有啊，而且足浴店怎么了？捏个脚而已，没什么好避讳的。”

“可我听我们班的同学说，好多足浴店都不正规，我同学就被抓捕过。”

“抓捕？”

“嗯，扫...扫黄的时候...”林小书害羞。

“你确定是你同学，不是你同学的爸爸？”

“哦对，他爸也一起被带走的。”

“......”

林小贤沉默，现在的初中生好硬核，小小年纪上阵父子兵，祖国的花朵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嗯，一定都是那些邪恶的电子游戏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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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脚附近找了个类似农家乐的农庄吃了顿柴火鸡，然后三个人坐车回到市区，没有回家，而是找了家奶茶店小作休息，准备下午出去逛街。

林小贤自己当然没问题，可他真的疑惑，小姨和妹妹为啥这么能走，一上午的山路根本就不觉累一样。

“没有啊，挺累的。”沐长卿双手托着下巴，吸着一杯酒酿无糖奶茶。

“你浑身连汗都没出一滴，累？”

“内伤嘛，肌肉还是会酸痛的。”

林小贤点了杯素茶，翻着照片，在山上给她们拍了那么多，这会儿看却并不能选出多少满意的。

其中一方面有他眼光变高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姨不会摆pose，有点惧镜的那种，一说茄子就变成拍证件照一样，乖乖站直一动不动。

然而不对着镜头的时候呢，她随便的一颦一笑又是明媚无限，林小贤看了看几张他在这种时候偷拍下来的画面，一下就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笑着，腿上有软软的异样。

林小贤光从小姨那既心虚又俏皮的笑眼里就知道她在干嘛，腿一挪躲开，结果那撩人的触感又紧跟了上来，林小贤喝了口茶水瞪她，却被无视。

他看了看旁边聚精会神看综艺节目的妹妹，拿起手机给小姨面对面发微信：

【沐长卿！你作什么妖！】

【没什么啊，累了，帮我捏捏。】

【我警告你，小书可在啊。】

【那怎么了，捏个脚而已，没什么好避讳的，你自己说的嘛。】

林小贤感觉沐长卿用力了些，他右手撑着额头遮住自己的脸，眼睛朝下瞥向桌底，看到沐长卿整个秀气的脚掌都几乎踩在自己小腿上。

淦！真要命！

林小贤想爆粗口，在手机上叭叭叭地按了一通：

【别闹了！回去给你捏！】

【外甥，你真孝顺~】

“......”

林小贤脸都一黑，沐长卿这才终于消停地缩了回去。

......

大年初一，那些小个体户大都关门回老家，但大型的商业区正是要捞油水的时候。

当年赵雷的一首《蓉都》让蓉城这座旅游老城再次火了一把，激活了无数新一代年轻人心中的向往。

慢节奏，民谣，酒吧，美食，这些潇洒的文青关键词成了蓉城的标签。

林小贤走在街上，途中经过一个有名的景点，看那些背着双肩包的人来人往，心中只是为游客们感到遗憾，在汹涌的人潮中跟着导游无法感受到想象中那些如诗如画的体验。

而像自己这样的本地人就悠哉多了。

哪里值得去，哪里好玩，哪里适合拍照，目的地清晰，也没有束缚，林小贤左牵书右挽沐一步三摇地慢慢溜达，让很多身心疲惫赶点打卡的旅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但也不是所有目光都是羡慕，比如逛到八眼桥的时候，就有两个来自金发天国的白种女人醉醺醺地朝林小贤抛媚眼儿。

她们的裤子上沾了明显的呕吐物，所以林小贤就多看了两眼，忘记了这俩大洋马也是年上大姐姐，于是耳边就传来小姨的声音：

“好看吗...”

“丑死了！皮肤上全是红麻子！”林小贤不假思索。

沐长卿瞄了她们一眼：

“确实，不像莫妮卡，东西方混血，也不用担心保质期。”

林小贤笑了，没想到小姨还懂保质期：

“所以莫妮卡多少岁了？”

小姨回忆了一下，给了林小贤一个非常意外的数字。

“十七？！”林小贤难以置信。

“对，生日比你还小一个月。”

林小贤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小姨那个喜欢独酌还教人枪法的室友居然未成年，反正就感觉很神奇。

人和宠物一样，都是要教的，林小贤给两个女孩子和她们的新衣服拍了好多照片，也慢慢教会了小姨一些常见好用的拍照pose。

身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林小贤发现有些姿势甚至可以用在床上，只是比较冷门，也就自己见多识广才略懂，所以捕捉镜头的时候都不敢盯久了。

时间流逝，天色将晚，霓虹渐起。

鲁耶夫斯基说过：每逢佳节胖三斤。

春节嘛，从早到晚可不就是逛吃逛吃的一天，刚好沐长卿各种姿势用尽，也消耗了不少能量，肚子一叫，就指着远处一个人满为患的街角：

“小贤小贤，我们晚上去那吃火锅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