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贤摸摸自己的老脸，眯起眼睛：

“你想作甚？”

“你那么谨慎干嘛啊，又…又不是想亲你…”

林小贤稍稍后仰的动作是认真的，让夏落秋看得有些来气。

“可我感觉你就是想。”

“啊？有…吗？”

夏落秋捧住自己的双颊，好像的确是热乎乎的，望着林小贤的时候，感觉眉眼周围的皮肤都放松了下来，唇珠自然上翘，水润的唇瓣也莫名地保持着一线的微微开合…

人的身体是很诚实的，如此跃跃欲试的状态，夏落秋怀疑林小贤如果默允地颔首下来，自己还真有可能就亲上去了。

……

如果真那样了，算初吻吗？

不算。

夏落秋不是当初周佳那些小丫头，知道真正的吻是要嘴对嘴，据说很缠绵也很舒服，和亲在脸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

只是对于夏落秋这个朋友都没有太多的大小姐来说，即便是亲脸，其实也足够难为情了。

夏落秋对此就觉得很奇怪，明明连那些更不得了的地方都让他碰了，为什么想到这种低一档的事情反而会害羞呢…

“那我要是想的话…你许不许啊…？”

“不许，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给他得瑟的，想亲他还要条件？

夏落秋翻了个白眼儿，反正她也不亲，只是问问：

“什么条件？”

“来二中实习。”

“……”

小冤家想让自己陪着他，夏落秋理应高兴，可听了这个条件，脸色还是垮下来：

“都说了嘛，下次实习要等快毕业的时候了，大三的那些课还是要上的，我要是擅自实习去了，挂的科怎么办？”

“补考啊。”

“啊啊啊…”

夏落秋对这俩字很头疼，把脑袋蹭在林小贤怀里使劲儿钻了几下：

“你以为学姐的脑子会像你这种高中学弟，天天在题海里泡着吗？”

林小贤寻思那是一般学弟，自己这水平，其实不用泡。

而且说来惭愧，他最近泡在题海里的时间，远没有泡在温柔乡里多。

“但是学姐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虽然二，但又不傻，只要好好复习补考肯定能过。”

林小贤鼓励夏落秋，夏落秋摇头：“这要分情况，考试这方面，我就是天生不行！我至今都觉得能考上川府大学是人生奇迹…而且补考也不过就要重修，这种压力一落到我头上，我肯定就更考不好了。”

夏落秋不想重修，重修要交重修费，她担心会给同学们留下一种“反正富家女有钱，随便重修”的感觉。“总之大三我不能来二中实习，大四的话你也高中毕业了，那会儿我再实习，去了二中也见不到你…”

“所以就像你说的，除非考到你们学校去，我才能赶上末班车，和你共度最后一点儿校园时光咯？”

“其实…也不用你考过来啦…”

夏落秋知道林小贤是二中的黑马，成绩好，否则也不能选来做交换生了。

可川府大学怎么说也是重点，从二中以往的升学率看，考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况且一般来说，考大学是件大事，就算林小贤到时候的分数线够上川府，那也总不能为了和某个关心的学姐共处一年，就放弃更好的，更适合他的选择吧？

所以夏落秋就咬咬嘴皮，跟林小贤说清楚：

“…林小贤，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老实说，你不用真为了区区一年不到的时间专门考到我学校来，其实这次离开七中后，我还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慢慢陪你。”

“陪…我。”

林小贤沉吟：

“这个说法总感觉怪怪的，想想你在七中的时候，与其说陪伴，不如说是我单方面地经常训你惩罚你…当然了，教育为主，惩罚只是手段，这点你懂吧？”

“不懂！还好意思说！身为学生，动不动反过来教育老师，不成体统…”

夏落秋捏一下他的手指头：

“…反正不管惩罚也好，教育也好，两个人能经常在一起说话互动，这本身也就是一种陪伴了…而且我现在还欠你一条命，以后一直陪着你，也算是对你的感恩了…”

“这么拼？”

“拼的是你才对。”

夏落秋心说拿命泡老师才叫拼呢，这种剧情，她也就只在岛国的某些晨间剧才见过。

虽然看的时候觉得狗血，可发生在现实中，还真是令人心动呢…

“那你以后再犯起二来，我可能还是忍不住想惩罚你怎么办？”

“我已经不是老师了，是学姐！你如果对学姐也那么狠心的话，那…那我也没办法，你就罚吧…然后，屁股的话…也继续让你打就是了…但是还有一点！”

夏落秋忽然想起七中最开始的那一天：

“关于之前说的什么尿…尿脸上那个…那个惩罚是气话，你要是当真！我就跟我妈告状！”

“废话！我又不是冲田总悟…”

林小贤很久没看过《银魂》了，剧情几乎全忘，但对里面的人物还有印象。

“谁？”

“也是一个岛国的大变态，不是食人魔，但是是超级抖s。”

林小贤否认了自己动手的可能性，夏落秋听了就更紧张了：

“你想被动啊？那也不行！我也不是抖s，做不出那种事情，你找其他人去吧…比如沐老师…”

“夏落秋，你不要突然把话题扯到这种重口味上行不行？简直严重破坏气氛！”

林小贤受不了了，重新修正航道：

“你不是说有一百种办法陪我吗？比如呢？”

夏落秋数着手指：

“比如在二中门口的奶茶店打零工…但是这样限制多，干脆我让妈妈在二中门口开个新店吧！只要我有空，就随时都可以去见你了…唔…如果还是不方便的话，就在你家附近随便买个房子，公寓也行，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住外面，从你这里去学校的时间跟现在也差不多…”

夏落秋口中的买房开店，好像和菜市场里挑萝卜没两样。

而且这样的想法，还有一百种。

林小贤心有感触，自己将来的目标恐怕就得是达到她这样的心态，才能做到心无余悸。

“其实我有一种办法，不需要考川府，也不需要你买房。”

“什么办法？”

“很简单，打视频电话。”

林小贤朝床头柜上的手机努嘴：

“夏落秋，既然咱们俩都舍不得对方，那以后就每天晚上开视频聊天。”

夏落秋眨眼：

“可只开视频的话，感觉…”

“谁说只开视频了？周末节假日那种时候，尤其是寒暑假，我不上学你也不上，我们出来逛街逛吃吃饭，再玩些经典的惩罚游戏怀恋在七中的日子，多好？”

夏落秋觉得好像有道理。

而且很像传说中的约会一样，听上去很诱人。

“你这个办法…我可以接受，你呢？”

“我更可以，不就视频嘛，不就聊天嘛，不就逛街嘛，放心，我都熟。”

“你又熟？”

林小贤当然熟，这都是经常和女朋友们干的事儿。

反正他精力好，以前一晚上得聊三个人，现在聊四个，对他来说其实也相当于老话说的饭桌上“多双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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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过后，两个人今后的相处模式和方法也就初步定下来了，于是林小贤回到一个最初的问题：

“所以你刚才让我把脸伸过去，是想干嘛来着？”

“反正…反正我还没想亲你呢，你别误会啊…”

夏落秋差点儿忘了这茬，勾勾手指，让他重新把脸凑过来，先问他一句悄悄话：

“这两天，周佳同学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什么事儿啊？”

“她？说你？”

“嗯，比如有没有跟你透露…我和她说过的一些话？”

夏落秋的心头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如果周佳把自己喜欢林小贤的事情已经告诉了林小贤，那她就趁现在亲他。

刚好这会儿习惯了这种窝在他怀里“规划未来”的温馨，没有那么容易害羞。

“没有。”

然而最终林小贤摇头，夏落秋就犯了难。

她没有经验，偏偏面对的学弟又是很有经验的，顿时就不知道，是该先表白了再亲？还是先亲了再表白？还是表白之后等他亲自己？

而且，如果被拒绝了呢？

夏落秋忽然想到了这个风险。

她一直在计划做大做强，却忘了还有啥也做不了的可能性。

不过自己都被他这样那样过了，林小贤吃干了还想抹净的话，那可就太渣了。

……

夏落秋原本觉得一切都按部就班，可到头来依然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在临近表白之时患得患失起来，林小贤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儿，然后哈哈笑出声：

“夏落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你让我伸脸过去，到底是不是想亲我？”

“我…可是…”

学姐被学弟突然的直球弄的面红耳赤，阵脚一乱起来，眼睛都不敢看他了，有些冒汗的手心儿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口，有些怯怯的：

“…可是林小贤…我还没跟你表白呢…”

“那你知不知道，亲吻本身就是一种表白？”

夏落秋还真不知道，半信半疑地抬起头：

“真的啊？”

“嗯。”

林小贤点头，于是夏落秋鼓起勇气：

“那你闭上眼睛。”

“没有规定说一定要闭眼睛的。”

“这个…我知道…”她的声音又轻又清，像小黄雀，“只是现在…我的脸肯定比红绿灯还红，你闭上眼睛，不要看好不好？”

林小贤点头答应，闭上眼，待到暖暖的芳香一颤一颤地吞吐在自己脸庞上时，果断出尔反尔，睁开眼睛一扭脸，朝眼前两瓣儿莹润的粉嫩吻了上去。

“！”

“……”

“……”

“……”

只觉唇上一暖，温和的气息停留很短暂，夏落秋直到分开的时候，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林小贤反客为主。

“你…你太狡猾了…”

明明是学姐要用亲亲向学弟表白的，结果被学弟用更热情的方式抢先了，但是夏落秋感觉很不错，抿起水嫩的唇儿，俏脸儿上绽着一片晚霞：

“是不是还没完啊…”

“嗯，我起个头，该你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原来学弟是为学姐抛砖引玉，那学姐当然不能示弱。

夏落秋的胸口随着剧烈的心跳起伏着，搭在林小贤肩上的双手缓缓抬起，然后一点点搂上他脖子，唇儿慢慢点上去，生涩地试图复原方才意犹未尽的那种感觉。

一下，两下…

就这样，四唇不断地相接又分开。

相接的时间越来越长，学弟的鼻息也越来越沉，望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痴迷，这让夏落秋觉得很有成就感的同时，心中的一团小火苗儿也被勾了起来。

“林…林小贤…”

唇边湿漉漉的水汽氤氲着他的温度和味道，让夏落秋心中的悸动弥漫成了一汪三月的小池，迷离的双眼腾起雾蒙蒙的水光：

“林小贤…我喜欢你……”

情动时的表白是最好的催化剂，夏落秋明显感觉林小贤在自己唇边轻咬了一下，别样的感觉传来，身儿跟着一软…

良久后，初初尝到了接吻甜头的夏落秋，眸光都有些微微涣散，扯了扯他：

“林小贤…这就完了啊…”

“不好说，得看你。”

这是从学习委员那里得来的经验，学习委员或许就喜欢痛，但其他女孩子可不一定。

“挺好的啊，不会痛的。”

夏落秋并非苏元那样的容易yu求不满，只是刚刚有点儿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滋味没尝细致，所以才继续哼哼：

“林小贤你是学弟嘛，学弟就应该对迁就学姐才…！”

“……”

夏落秋撒娇没撒完就又被搂住，并且感觉这一次，林小贤身上的温度明显有些上升。

身份的变换，貌似有着出人意料的加成，看来角色多变的cosplay对林小贤这种变态果然很受用啊…

为了确认这个结论，再次分开的夏落秋趁着还没有陷入迷醉，红扑扑的脸儿绽放出得意的笑，吹在林小贤耳旁的声音刻意地多了几分如丝的柔媚：

“…林小贤同学…学姐完了该轮到老师了…现在，好好惩罚你的夏老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