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试应知应会》
《朝试秘籍》(官方出版社)
《五年朝试三年模拟》
晚上,秦沐终于是看到孙塘送来的东西了。
翻开印满了历年朝试真题的《五年朝试三年模拟》,看到里面各种“奇葩”的试题,秦沐内心除了“握草”二字已经无法将之形容。
“(真题1)军造司原计划每月制造12套黄金战甲,预计若干月完成任务。在制造了三分之一以后,改进工艺流程和操作技术,工效提高了一倍,结果提前两个半月完成了任务。求这次任务需要制造的黄金战甲总数是多少?”
“(真题2)兵部侍郎侄子的姐姐8年前的年龄是妹妹的4倍,今年年龄是妹妹的2倍,侄子比姐姐大3岁,求侄子今年的年龄?”
……
不是秦沐吹牛,这种难度的题目他八岁就能秒算出答案。
一套试题里共有十道常规题目。
像以上类似的题目在常规题里占了五道,还有两道是文史题,一道诗词题,一道水墨作画题,最后一道是看材料谈治国理政题。
从真题试卷来看,每年朝试还会出一道附加题,附加题的涵盖面很广,触类旁通,天文地理修行文化等都有涉及。
文史题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诗词题秦沐是不会作诗也会吟,胡诌一下,写个心怀天下苍生的押韵串烧完全没有问题。
作画题和看材料谈治国理政这两道常规题里的压轴大题就更难不倒秦沐了。
三师姐可是琴棋书画四艺精通,其中画功超绝,有“画剑仙”的美誉,秦沐自小就被她手把手教过。
二师姐贵为南唐丞相之女,饱读诗书,自小对国政耳濡目染的她也传授给秦沐了很多的道理经验,不说出口成章,也能做到提笔不虚。
如此来看,这朝试文科的题目完全就是送分题嘛。
就它了!
秦沐不准备改变想法,而且叶素再他择文还是择武的问题上也更偏向于择文,若是择武每一战对秦沐的危险性都很大。
落榜没关系,只要他没事就是叶素最大的慰藉。
朝试在秦国很受重视。
即使是一些权贵的子女,也都会被安排来参加。
如果说西古荒地的吸引是世界天骄们的气运大比拼,那么秦国一年一度的朝试就是局限于中洲的又一场天骄争夺,拼的是真正的才华和实力。
城南往南,在朱雀街的尽头坐落有一座不大不小却因年久失修显得很落魄的宫殿,宫殿虽然存在,但是天齐城却几乎没人再提起它。
那里是南宫,在秦国的历史上它的名字和曾经的主人一样,是一个不能启齿的禁忌。
但是——
落魄的南宫前院每日却都有炊烟升起,而且时常还有人清扫以让地面始终保持干净。
看似冷冷清清的宫廷,十多年来其实一直住着两个顽固的老家伙和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于几年前因为中年人而投靠过来的年轻人。
“良儿啊,快给叔伯打点热水过来,这么冷的水你小子是想冰死我么?是不是想等我们两个老东西死了,你和你师父霸占这院子?我告诉你们,没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骂骂咧咧的喊道。
他穿着一身官服,官服上绣着仙鹤,帽子歪歪扭扭的扣着,身体却坐得笔直,聚精会神认真的端详着手里的一本书,书名叫《论春秋》。
“萧老儿,别总使唤我徒弟,有本事你也去收一个啊。”
这时,一个穿着素锦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走出来,他来到老人身边一把抢走了老人手里的书,鄙视道:“你不是不稀罕我写的东西吗?”
“老夫是想给你挑挑刺,拿走也好,我还不稀罕看呢!”
老人闭上眼,后背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美哉哉的哼起了调子。
柴房,韩良正蹲在灶台边上,加紧添置柴火。
一个未戴头盔却穿着一件镶有琉璃的铂金战甲的青丝老人坐在他身边,很是期待的看着燃烧的柴火下藏着的那只用泥土和荷叶包着的鸡。
韩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奇道:“蒙爷爷,这烤鸡的手艺您是跟谁学来的,怎么一直也没听您提起过?”
蒙姓老人微微颔首,气吞山河般掷地有音地答道:“这都是老子当年北伐的时候跟一个小卒学的,就是因为怀念那个味,老子才从漠北八十万大军中把命给捡了回来。”
“漠北的事我知道,蒙爷爷你都说了不下八百回了,不就是只带了五万精锐就杀到天可汗的老巢么,也没看你把天可汗的脑袋摘回来呀!”
“你小子懂个屁,当时若不是有漠北十二位宗师护驾,你以为他能跑得掉?”
“好好好,蒙爷爷厉害,蒙爷爷天下第一行了吧。”
韩良不敢和蒙姓老人争执下去,不然今晚上他肯定没有好觉睡。
韩良将热水烧好后,就提上木桶跑到了萧姓老人那里,有了热水,萧姓老人像是得了神仙水一样,舒舒服服的开始泡脚。
暂时也没什么事了,韩良又跑回了柴房,烤鸡马上就要好了,他也想尝尝。
没了刚才的争吵声,前院忽然变得安静。
但是这种沉寂马上就被一辆徐徐驶来的马车打破,豪华的马车在南宫偏门停下,一个穿戴绣有锦鸡官服的中年男子身形矫健,在随从晚一步搀扶的情况下纵身一跃而下。
他整理好服装,然后深吸一口气拒绝随从们跟随,独自小心的往偏门口走。
门开着,锦鸡官服男子还是敲了两下,见没人回应,才寻着宫墙里的几簇灯火跑去,中年男子步伐仓促,像是有什么要事协商。
“礼部尚书崔哲,有要事求见大学士。”
崔哲喊话的声音格外洪亮、谦卑,在距离灯火通明的前宫门庭还有七丈远的时候,他就早早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仿佛前面有一道红线,让他不敢轻易逾越。
礼部尚书,依照革新后大胆使用九品六部制的秦国体制,这是当朝正二品的大员,可是每每有此类的大员过来,低头谦卑竟成了毫无争议的惯例。
“崔大人,我文某早已不是什么大学士,以后休得再乱叫。你要的东西就挂在左边第二个灯笼旁边,自行取完,速速离去。”
“多谢文先生体谅,我这就走这就走。”
崔哲在第二个灯笼旁边找到了一个香囊,确认里面藏着一张纸后,马上就转身匆匆离开了南宫。
他刚一走,萧姓老人便叹了口气,道:“每年崔哲过来,老夫便知道是朝试要开始了,就是不知道今年的文武榜又要花落谁家?”
“与尔何干?”隔门传来一声偏带讽刺的问话。
萧姓老人出奇的没有反驳,低头沉默,忆往昔峥嵘岁月,今般潦倒,确已不似当年。
羞愧!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