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观众们的情绪变得有点低沉的时候,一个最让人期待的选手登台了,这人便是登上了天骄榜青年榜单前十之一的中洲三人中的魏平阳。
也许更多的人都认为他应该面对更强的对手,但这位锦州大将军的儿子面对的对手偏偏是一个看着瘦骨三分的小乞丐。
在外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押了魏平阳赢,可就是有一个手里握着银枪的男人把自己的全部盘缠都放进了小乞丐的空盘里。
战斗一触即发。
由于小乞丐乱糟糟的长发盖住了他的脸,故此魏平阳也看不清这人长什么样,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这个小乞丐看他时候的眼神很冰冷。
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魏平阳腰间常配一把刀,这刀是他魏家的标配。
魏平阳的父亲魏逢春,年轻时就是天下第一刀宗掌门的入室弟子,天资横溢,早早便在仙门闯出了“刀仙”的名头,被誉为“天下第三刀”。
魏逢春自附了秦国以来,常年都在锦州戍边,魏平阳也出生在锦州,十几年都和父亲一样在马背上度日,直到这些年才来天齐享受了一段锦绣日子。
魏平阳自小就被父亲的刀文化洗礼,刀风里一半都藏着父亲的风骨。
每一次抽刀,他都喜欢学习父亲慢慢的将刀从鞘里抽出,这既是一个为刀养气的过程,也是一个刀客引以为傲的敬意。
很多人当听到抽刀时的刺啦声就会深深的被震撼。
在顶尖的高手中,往往这种抽刀时的感觉就决定了你此战的胜败。
魏平阳这次抽刀时十分自信,尽管他没有看过小乞丐的一场战斗,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可以轻松的战胜对手,而且毫不费力。
“你若现在认输,我绝不会伤害到你。”魏平阳对小乞丐说道。
小乞丐并未理会,他握紧了拳头,然后两眼一瞪,身体像是一只凶猛的狮子飞快的扑向魏平阳。
“赤手空拳,有点意思……”
魏平阳怕胜之不武,将马上就要抽出来的刀又收了回去。
旋即,他抓着刀鞘便冲身而上,与小乞丐缠打在一起。
魏平阳刚接下小乞丐一拳,便敏锐的意识到自己错估了小乞丐的实力,这一拳若不是被刀鞘化去了大半,真要无准备的接下他怕是元气都会伤及不小。
愈战,小乞丐身体的灵活性变得越来越好,魏平阳发现自己竟然快跟不上这人的节奏。
他意识到不对劲,几次试图抽刀,可是每一次这手刚刚叩住刀柄,另一只不属于他的手就将他的刀摁了回去,根本不给他再次抽刀的机会。
观景台上的人也是越看越着急,心里暗暗骂娘,一些下了血本的都在心说魏平阳是故意藏着捏着,简直不是个东西。
大战迅速落幕,出人意料,自收刀后再也没有过抽刀机会的魏平阳输给了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乞丐。
这让原本就没看过瘾甚至连魏家刀法都没有见到一下的看客们更觉得乏味不甘,心想你大爷的,今年的朝试该不会是在演我吧?
此刻,吃了败仗的魏平阳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也没有因为输给了一个小乞丐就失去了自己大将军之子的气度。
“你赢了,但我也未必是真输了,我若用刀你兴许占不到半点便宜,是否能告诉我你师承何门何派?”魏平阳心平气和地提问道。
小乞丐指了指北方,然后轻轻的开口道:“魏平阳你记着,从你遇上我的这一刻开始,我会把所有的秦人死死的踩在脚下。”
“你说什么?”魏平阳脸色惊变,误以为是幻听,继而诧异道:“这么大言不惭的人,你还是我生平遇到的第一个。”
小乞丐“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转头就走下了擂台。
曾让无数秦人引以为傲的中洲三大天骄之一,而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压着欺负,无疑又让很多的人质疑起了天骄榜的真实性。
小乞丐报名时用的名字叫“苏祁”。
纵观天骄榜全榜单,也找不出一个相同的名字。
这便又给小乞丐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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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天的武试就结束了,景宫深处的王庭里灯火通明,穿着紫色龙袍的景王秦业搂着一位花容月貌的王妃悠闲的躺在床上。
纱帘外走进来一名男子,恭敬的作了个揖,卑躬道:“启禀王爷,今日武试已经结束,小王爷不负众望,顺利进入了八强。”
“他明日的对手是谁?”秦业坐起身询问道。
男子忙答道:“此人是白木,和小王爷同在天骄榜前十,听闻是不日前才从凤阳山上出关下来,但卑职看他不像是来求功名的。”
“那你以为我儿堂堂王府世子,身体里流淌着帝王血脉,他去朝试又是去求功名的吗?”
“王爷所言极是,相信小王爷明日必能击败此人,顺利晋级。”
秦业“嗯”了一声,摆手朗声道:“去安排一下,明日的比试本王要亲临现场为我儿助战,场面一定要热闹。还有,风声一定要吹满帝都,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尤其是南宫的那死忠些旧臣,不论是本王还是本王的儿子,都才是真正的光明之选。”
“是!王爷放心,卑职这就去办。”男子作揖退下。
离开王庭的男子踏出三院后来到前宫走廊,转角他便碰上了独自在廊道里走动的驸马爷孙塘,男子刚想避开,便被孙塘叫住。
“王将军,怎么走个路还要躲着我呢,本公子能吃了你不成?”孙塘含笑道。
“驸马爷说笑了,都怪卑职眼神不好,没有提前发现驸马爷,才让驸马爷误会了,还请驸马爷见谅。”王将军拱手微笑道。
孙塘贼眯眯的笑了下,拍着王将军的肩膀称兄道弟的说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说两家话。敢问王将军如此匆匆从王庭出来,可是要为王爷办什么紧要差事?”
“这……”王将军不置可否的犹豫道。
孙塘看他有点不想说,便主动笑道:“王将军若不想说那便不说了,我孙塘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最近在王府里闲坏了,想从王将军这里谋点差事好替王父分忧。”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既然驸马爷如此有心,那下次王爷再吩咐卑职做事卑职一定向王爷谏言,请驸马爷从旁协助。只是今日这事,各方从急,耽误不得,卑职先行告退。”
王将军说完就走,再不给孙塘继续搭话的机会。
看到他消失在不远处的路口,孙塘这才暗暗咬了咬牙,一拳打在了梁柱上,腹说道:“王八蛋,都特么几个意思,还是没把老子当成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