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叔和老陈热情地给晴森推荐景点和美食，厉川不参与他们热烈的讨论，安静地听着，一边给晴森剥虾。

期间厉城看了一眼弟弟，心下有了思虑。

厉川的变化其实没有很明显，依然不喜欢参与热闹。不一样的是，眼神变得平和了。由死寂变为平和，眼里缺失的光，被一个叫晴森的女孩填上了。

可是还有个问题，最近发现的一件事让他很担心。

通叔年前做大扫除，老陈无意间在小川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OLP。

那是镇静剂的一种，小川在十三岁之前经常用到这类药物，它能让人快速镇静下来。

可是这类药物小川早就停用了，不该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何况三年前，小川就通过了李医生的测试。

至此，厉城几乎可以断定：这几年自己感受到的，在小川平静的情绪下透出的不对劲，应该就跟这瓶药有关。

药只剩半瓶，这说明小川还在用这类药物，并且时间不短。是什么时候吃的？最近还在吃吗？他的情绪，还是没能完全自行控制吗？可是为什么瞒着他？

还有三年前，被判定康复后就立刻提出要工作...

厉城不得不在意，可是不能直接问，小川的性子他知道。

晴森还在被通叔他们拉着聊天，厉城示意弟弟出去聊聊。

把最后一只虾剥好放到晴森碗里，厉川才擦手起身。

“哥，怎么了？”跟着厉城来到阳台，厉川不解地问。

“没事儿，就想跟你随便聊两句。”厉城双手搭到栏杆上，微笑着看他。

这几个月里，小川的作息规律了许多，从脸色上就能看出来。相信他是遇到了对的人。

“接下来要去哪里？”

“晴森说想去昆城，可能从湘城转回去。”

“你让老陈查的资料，我看了。”老陈给他也发了一份。

“我知道。”厉川轻点了下头。当时自己太急了，难免让他们担心。

“她有跟你聊起这些事吗？”厉城问。这些事自然指的是晴森的身世。

“我知道她是独自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厉川往里看，三人聊得火热，像是扎堆的小朋友。

和晴森相交不久他就猜到了，在画室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见过晴森接家人的电话。哪怕是他，平日里也会接到厉城的电话。可是晴森根本不看手机，仿佛没有必要。

辞职后倒是接过一个上司的电话，陆熙冲告诉他的。以及有过两次在小公寓吃饭时，晴森收到了那个所谓学长的消息，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晴森的交际圈很小，几乎没有朋友。除了上学的经历，其他的跟他差不多。

“对未来有计划了么？”厉城看着视线几乎离不开房里的人的厉川，问道。

“哥是指结婚么？”厉川暂时收回了视线。

“呃..虽然还早了些...”厉城其实还没想这么远，但是既然小川都想到了...

“不早。”厉川果断下结论，“是我暂时还没考虑周全，你提醒我了。”

“呃...”厉城一下子忘了刚刚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