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厉大哥已经把这里处理掉了。”下午晴森被牵着手,重新走进这个有着她人生中最甜蜜时光的房子。当时厉大哥拿走了房产证,她很绝望,不是为自己,而是担心厉川。厉大哥做到这一步,可见当时厉川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不会。”厉川很笃定。一进门,他就拉着晴森进卧室。
晴森有点懵,不知道厉川为什么神色焦急。
厉川把人拉进卧室后,把她摁到床边坐下,自己开始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呢?”晴森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他,在她的印象里不管什么事情,厉川都能够云淡风轻地处理好。
厉川急着翻找,没听到晴森问什么。衣柜里的衣服落了一地,晴森倒是不急着上前帮忙了,这样的厉川,有点可爱?
“在这里!”厉川松了口气的声音让晴森收回思绪。
只见厉川碰了一只盒子转过身,晴森忽然想到了这里面可能是什么,心里轻颤,视线对上他的,只见那眼里满是期盼与欣喜。
“我该早一点为你戴上。”厉川坚定地把戒指套上晴森的左手无名指。这是他半年前就应该拿出来的,求婚戒指。当时他花费了长达两个月的时间,起稿,修改,再修改本该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一份生日礼物,却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拖到了现在。这一次,他不会再错失了。
“松树先生,即使我是只考拉,也该送上点桉树叶以表诚意,你这就用一只小圆圈就想收买我?”
也许是厉川为她套上戒指的动作有些孩子气,让她原本忐忑的心情忽然就安定了下来,起了调笑的心思。
厉川听完,浅浅一笑,一下把人扑倒在床上。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着,房间里空气好像升了温。
“你要走?”
夜里十一点,厉川因为晴森的一句话而暴起。
“你别乱想,我只是回家安排一下工作”晴森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灭火。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哪里也不能去。”厉川气闷,本来两人在甜甜蜜蜜的温存,晴森却突然说要走。手脚像八爪鱼一样把晴森缠住。
晴森哭笑不得,青城现在气温已经是个位数,在街上走的人哪一个不是裹着大衣棉袄了。她不喜欢暖气,也不喜欢空调,所以卧室里冬天是不开空调的,太干燥,干燥得有些烦闷。这是她在青城待了三年来唯一没有习惯的地方。客厅可以有暖气,但是卧室她真的连空调的制暖也不愿开。
两人开始同居后,厉川很黏她,冬天当暖炉,夏天当空调被,挺好。
“我不走,可是店里也不能离开太久呀。”晴森解释,“我这次出来,也不知道要多久,也没有太多时间准备。总不能一直让员工加班对了,我离开青城后在桐城自己开了家小店,做轻食的,以前从你这里学到的一点儿基本功算是排上用场了”
厉川安静地听着怀里小女人的絮絮叨叨,感到幸福的同时又心疼:是他没有护好她。他心疼了她的坚强。
最终晴森还是没有成功回桐城,厉川不让她走,甚至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都没让她离开他半步,就连进浴室都一起了。晴森羞赧的同时,也由着他,就当是弥补这几个月的思念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在这个房子里,他做饭,她吃饭,他洗碗,她看着,他上班,她被带着。
几乎是养猪的生活,晴森觉得自己和佩奇的区别在于,她有出门遛的权利,佩奇没有。
厉川为了不让她自己回桐城,把她的身份证藏起来了,为这事她笑他幼稚。
“能留住媳妇儿就行。”厉川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
“我都说了我不会跑。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开溜,凭厉总的手段把我抓出来还不是眨眨眼的事儿?”晴森站在料理台前,身体轻轻挨着身边的人。
厉川削土豆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垂的眼眸闪过了一丝不明之色。晴森是在暗示照片的事。
晴森却从他忽然僵硬的身体感受到了,他这是紧张了。偷笑,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借着照片的事损一损他,没想到他这么在意。
范辛一开始拍的那些照片,是厉城的意思,但是厉川回国之后,就变成了厉川的意思。他不敢去见她,却忍不住不去获取她的消息。
“紧张了?真没想到,厉总也会做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晴森缺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损他,笑得狡黠。
不成想某人恼羞成怒了,知道她是故意逗他,还是有些气恼。这小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磨人?这张嘴,就是欠收拾。
然后就是某个磨人精被收拾的画面。
晴森再次回到桐城,已经是初冬时节了。
“我还以为我要过光棍节了。”青城机场某室,晴森被包成一床棉被,和把她包成棉被的人一起候机。
“这辈子没可能。”厉川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她的手套,温柔地给她套上。昨晚抓着小女人上了电子秤,不是他的错觉,晴森真的瘦了一大圈。还想自己回桐城,门儿都没有。
“公司这么忙,都说了我自己回去了嘛,把工作安排一下我就回来。这一来一回也得好几天呢。”晴森乖乖举着双手任他把手套给她套上,因为穿得多,这一动作远看就像一只企鹅在ieefie。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厉川把手套戴好,把她的左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晴森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心里轻叹:我终究是找回了你。
这次的飞行,晴森没有再忍受耳鼓膜的剧痛,因为厉川在。耳朵用了药,加上头等舱配备的大堆零食,晴森觉得,当初厉大哥说的,厉川是旅行必备品,还真是贴切得不能再贴切。
“还会痛么?”厉川把杯子递过来,喂到女友嘴边。
“唔,不会了,就是一点点不舒服可以忽略不计。”晴森喝了一大口饮料,继续咔嚓咔嚓咔嚓,“你这是什么药水呀?这么好用。之前我去瑞士找你的时候,耳朵可疼了,钻心的。要是知道有这种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