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弯弯狭长的上弦月挂在遥远的天空,陌清溪这才想起来,距离七月初七好像还有两天来着。
要不要抽时间去瞅瞅那个姻缘小筑呢?
虽然她是对男男女女约会什么的不感兴趣,但那大片的花田,只要是个女孩就禁不住吧。
就在陌清溪无聊的想七想八的时候,几个人影终于从后花园出来了。
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加面巾的打扮,明显就不是普通人,不是暗卫就是杀手,看情况还是前者的可能大一些。
陌清溪越来越感到奇怪了,只是绑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需要用到这么高端的人吗?
“小姐,走了。”
紫衣等那几人离开了后花园,打头阵走在前面,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谨慎。
对于阵法之类的东西,她也只是略知皮毛,再加上身后跟着的小祖宗,她只能是谨慎小心再谨慎小心。
陌清溪一开始因为紫衣的话,紧跟着紫衣,生怕自己走错了哪里,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按着路走啊。
这后花园里的奇珍异木是比定安王府多上不少,但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不是,她一直以为阵法什么的,都是很牛的!
毕竟,像姜子牙和诸葛亮这种精通阵法的历史记载,她无聊时也是有看过的,真的挺厉害的。
当然,拍成的电视剧更夸张,说是神都不为过。
陌清溪撇了撇嘴,难道她高看了这些古人?
此时,他们走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处,原本一直笔直当然道路忽然来个大弯,还真让人不习惯。
需要绕过假山,才能继续往前走。
可谁知,前面带路的紫衣就像是没看见似的,直愣愣往上撞。
若不是她一直走的很慢,陌清溪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紫衣,往哪走呢?”陌清溪拉住她不解的问道。
“小姐,怎么了?我已经看见后院的大门了,咱们马上就到了。”紫衣一脸茫然的回道,似是完全不解陌清溪为何会忽然拽住她。
陌清溪一听她这话,立刻就察觉到了问题。
这假山的高度不矮,就算紫衣是大人比她高上不少,但也不可能越过假山看到什么门。
而且紫衣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之前的清明。
有古怪!
紫衣这样,陌清溪也不敢让她在前面带路了。
指尖淡淡荧光亮起,玄针没入紫衣头顶的百会穴,四聪穴以及脖子后面两侧的风池穴。
原本迷茫的眼神立时清明,紫衣看着离自己鼻尖只有一指远的石尖,额间滴下一滴冷汗。
她这是差点被穿串了好险!
“醒了?”陌清溪松开手,歪了歪头问道。
紫衣忍不住扶额,“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看来你的情报有误啊,阵法我是没看到,倒是这里的奇花异草可能有点儿问题,味道不太对劲。”
陌清溪说着看向小路两边迎风摆动的洁白小花,就像舞动的精灵,妙曼身姿,却又不怎么引人注意。
紫衣循着陌清溪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不起眼,但越看越觉得诡异的小白花,不禁出声,“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陌清溪摇了摇头,“这些回去再说,再磨叽下去,天都要亮了。”
“跟着我。”
说罢,小步子一迈,没了刚才当然小心翼翼,潇洒迈着大步往前。
“小姐,这里的阵法”
可她话还没说完,小姐的身影就快看不到了,只能咬牙跟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们二人就走出了那个有些古怪的后花园,穿过回廊,周围的景色愈加的枯败。
陌清溪忍不住蹙眉,按理来说,这么高大雄伟的城主府不应该有这样的地方,但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她们又不可能走错路,误入了别人的领地。
这城主府,越发的奇怪了。
紫衣瞅着前面带路的陌清溪,好看的柳眉忍不住皱起,看小姐刚才那样子,明显是不懂阵法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穿过了那个后花园呢?
“小姐,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紫衣忽然问道。
“没有,你听到了?”陌清溪闻言停下脚步,斜睨了紫衣一眼。
大半夜的,说什么小孩的哭声,很吓人的!
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没听到。
望着眼前破败的门,陌清默默的挪到一边,“还是你来开吧,我害怕!”
紫衣:“”
现在说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儿,早干什么去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紫衣上前看了看门,上面还落着灰尘和蜘蛛网,很明显这门很长时间没有人开过了。
“紫衣,那里的杂草像是缺了一块。”
陌清溪指着那看着不怎么高的墙面,虽然上面雕刻着的图案她看不懂,但这不妨碍她看到那突出来的地方,不仅没有灰尘,好像还磨过的样子。
没了棱角,有些圆滑。
紫衣一看就知道,那是经常踩踏才能留下的痕迹,二话不说,抱起小姐,轻松的越过了围墙。
“如此的掩人耳目,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陌清溪现在是真的好奇了,而不是因为要帮紫衣找她侄子。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听不到小孩的哭声,但紫衣却听着,这声音似乎比刚才又大了一些,像是从左边那间屋子里传来的。
紫衣没有犹豫,立刻奔了过去。
陌清溪莫名,但还是赶忙跟了上去。
看着那比刚刚那道好上不少的门,紫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先上房顶,抽青瓦看了一下屋内,神色莫名,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接下来,不等陌清溪问她看到了什么,她已经利索的把门推开了。
浓重的血腥气,铺面而来。
待陌清溪看清房间里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恶心翻涌而上,忍不住低头呕吐。
紫衣攥了攥拳头,不只是愤恨,还是给自己壮胆,虽然她觉得血腥的事情她也见了不少了,但令她这么震惊得想杀人的,只有这一次。
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但她还是进去走了一圈,白色的鞋底不可避免的踩到了地上的鲜血,但她根本没精力注意这些。
屋子里三个桩子上绑着的,浑身是血的少年,都已经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