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你心情可好些了?”苻坚看着沅离儿,沅离儿此刻正望着这辽阔的草原出神。
“你说得对,人活着,总归是要向前看的,这仇,将来我一定会报的!”沅离儿转身笑看着苻坚。
苻坚笑着牵马过来,“见你笑了便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沅离儿看着只一匹马,突然想到自己昨夜是怎么来的,顿时脸上又是绯红一片。苻坚似看穿了沅离儿的心思,笑道:“昨夜你醉的上不了马,我只能同你共乘,你莫要见怪。”
苻坚这么一说,沅离儿的心怀倒也开朗了起来,想来昨夜确实也是这么个情况,况且苻坚也并未有什么轻薄之举,遂也没有多想,只是眼下只有一匹马,回去怕还是要二人共乘。
沅离儿虽平日里不拘小节,但这男女之防她还是晓得的。
苻坚见沅离儿迟疑着不上马,遂笑道:“今日风和日暖,不如你上马,我牵你到城郊酒肆,你便能骑着你的马回家去了。”
沅离儿突然觉得,这苻坚怎么同她肚里的蛔虫似的,怎么她想什么都知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又让人听得这么舒服,可是苻坚说要牵着她走,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苻坚这下可没有再退步了,直接一个打横,便将沅离儿抱上了马背,也不理会马背上羞恼的沅离儿,自顾自的牵着缰绳,便往城郊酒肆的方向走去。
沅离儿心中犹豫了一会儿,倒也觉得就这样吧,想来苻坚也是好意。
今日的草原确实是风和日暖,迷人的很。
“你叫什么名字?”沅离儿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苻坚,你唤我文玉便好。”苻坚笑着说道。
“文玉?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沅离儿摇了摇脑袋,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了,上次在姑父府上见你,你可是在那位苻先生手下做事?”
“那是我的祖父苻洪,可是氐族的首领苻洪?”沅离儿听段仪提起过此人,对这个名字也是知道的。
“正是。”
沅离儿听到后沉默了,这些年来,氐族同鲜卑的战事也不少,眼下这个氐族的首领竟同慕容垂交好的模样,沅离儿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苻坚见沅离儿突然又沉默了,好奇的问道。
沅离儿叹息道:“阿爹说,外族人总想着掠夺我们,这战事好像怎么都停不下来。”
“即便不是外族人,本族人中也不乏争斗,族群本不是什么界限,胸怀宽广,这些战事便能少了。”
沅离儿从来没有听说这么个说法,今日听苻坚这么一说,却也觉得很有道理,“你说的,同他们都不一样。”
“那你更赞同谁说的?”苻坚笑道。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却鲜有人能做到胸怀宽广。”沅离儿很清楚,眼下姑姑所遭的横祸,便是陛下对慕容垂的忌惮所致,族内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于外族之人,又何言包容。
“总有人会做到的。”苻坚说这话时神情坚定。
沅离儿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那我便等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