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端着饭菜进了芳兰院,今日因着兄长的交代,此事只能由她来做,玉璃看着托盘中的酒壶,这酒中下了毒,兄长想要毒杀苻生,永绝后患。但此事又不能留下证据,故而让她来送饭菜,事后好将沾过毒酒的酒杯酒壶悄悄带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玉璃心中紧张非常,她虽然支持兄长所做的事情,也觉得兄长所言有理,毕竟像苻生那样的暴君,死不足惜,她曾亲眼见过,他视认命如草芥。只是杀人之事,玉璃从未做过,虽不是直接杀人,却也是帮凶,玉璃心中忐忑,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微的颤抖,玉璃鼓足勇气,脚步坚定的往里走去。
“越王。”玉璃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将菜碟一份份在桌上摆好,酒杯里倒上了酒,等着苻生过来。
玉璃布好菜后,看着那个身影,似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还蹲在花丛中,一朵一朵的将开好的花摘了下来,地上的花朵掉了一地,玉璃顿觉可惜的很。想着苻生不光是草菅人命,对这些花草也不放过。
玉璃惋惜的看着地上的花朵,那蹲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站起身来,手中还拈着一朵花,转过身来看着玉璃。
玉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在这里?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当你已经遭了毒手。”玉璃欢喜的上前,笑看着苻生。可是只一瞬间,在她看见苻生嘴角露出的冷笑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这芳兰院里并没有任何男子,唯一住着的男子便是越王苻生,那个暴君,那么眼前的人!是苻生!
玉璃突然明白过来,颤抖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脸分明是那个让人疼惜的内侍,分明是那个在她偷盗勤政殿时救她性命的人,怎么竟会是苻生?!
苻生看着玉璃此刻惊恐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甚,只是这笑却让人觉得各种不舒服,玉璃后退一步,苻生就逼近一步,玉璃不停的后退,直至抵在了院中的石凳上,退无可退,被苻生一把拉住。
玉璃整个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到底是为什么,从那夜她偷盗起,他便知道她进宫的目的,只是为何他一直没有戳穿她,为何一直没有杀她,玉璃怎么都想不明白,难怪她见苻生时,苻生总是戴着面具,他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是那内侍,玉璃此刻的脑中,满是她同那内侍之间的画面,她怎么都无法相信,那腼腆的内侍,竟就是眼前的苻生!这是多大的笑话!
只见苻生一个抬手,将手中的花,插入了玉璃的发髻之中,“这花你戴着不错。”苻生并没有解释那些,他知道玉璃震惊的是什么,只是对于他而言,那都是他。
苻生留下呆愣的站在那里的玉璃,一个人坐在桌旁,开始动筷吃起饭菜来,玉璃听见筷子碗碟碰撞之声,立刻回转神来,惊慌的转身看向桌上的酒杯,只见苻生正端起酒杯,抬手便送至嘴边,玉璃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立刻冲上去,一把将苻生手中的酒杯夺过,将里面的酒倒在了地上,“这酒味道不好,我去给越王换一壶。”玉璃慌张的抱着酒壶和酒杯,逃也似的离开了芳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