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这话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最后还不是走了就没有回来过。”婉琰说这话时,眼中竟露出些哀怨的神色来。
一旁的方先生突然对沅离儿说道:“姑娘想必是燕人吧?近来秦人攻打燕国,四处皆是燕国的流民,姑娘可还能寻到家人?”
“自然是寻得到的,我叫沅沅,我阿爹是燕国的重臣,待我寻到阿爹以后,定会请阿爹重谢你们的!”沅离儿终究还是没有同他们坦白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那你最好言而有信,我生平最恨言而无信之人。”婉琰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
“方先生,婉琰姑娘她看起来突然不太高兴的样子。”
“姑娘有所不知,几年前,当家的救过一位受伤少年,他当时那伤可不比你现在轻道哪儿去,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救治他,不过也好在他求生意志很强,加上身体底子好,总算是活了过来。在我们寨子里也是养了许久的上,那少年模样生的清俊,当家的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那少年自然也是生出了一些倾慕之心,可是奈何一片真心错付,少年伤好之后便同当家的辞行,当家的怕他就这么一去不回了,便想了个法子,同他索要谢礼,那少年答应了,可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件事啊,寨子里可是没有人敢再提起了,姑娘你往后说话可千万要注意了。”方先生一边抓药,一边摇头叹息。
“那为何不去找那少年问个清楚,这谢礼为何还不送来?”
方先生闻言笑道:“去找了,可是那少年当时同当家的说的是个假名,连家中住处都是假的,当家的扑了个空,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三天才出门。想来这少年,当真是当家的命中一劫啊。”
沅离儿听后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年对谢安,也是这般痴傻,就算是真的寻到了他的家中又如何,他怎么都不肯见他,他已经同别人成了婚,思及此,沅离儿那些早已尘封的记忆又变得鲜活了起来,忍不住长叹。
“婉琰姑娘她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怜她爱她之人,像那少年那般忘恩负义之人,不要也罢。”
“情之一字,自古伤人,又岂是说放就能放的,我瞧当家的方才那样子,显然又是想起了那个少年了。”
“方先生,我这伤大概要养多久才能痊愈。”沅离儿不想继续那般伤感的话题,此刻她只关心自己何时才能痊愈,她好尽快找到阿爹,去找慕容珏她们报仇。
“你这伤起码要养三个月,伤口才能完全长好,这之后还不能动刀枪之类的兵器,否则伤口还是会再次受伤。一定要等到一年以后,才可以动武。”方先生看着沅离儿,想了会儿,还是说道:“不过说实话,姑娘生的这般貌美,为何要做这些舞刀弄枪的事,姑娘家的,还是少动武的好,你看看,这受伤受的多遭罪。”
沅离儿闻言笑道:“方先生说的极是,只是这乱世之中,若不会武,可是无法自保的,而且,或许还能保护道别人。你瞧婉琰姑娘这般,不也是恣意洒脱的很么。”
方先生见沅离儿这般说,也是无力反驳,只要笑着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