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事儿传扬出去后,李君就充当了一个风向杆,毕竟没人会觉得宋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长相平平无奇、中规中矩的女孩,只会把他在教室里的反常举动归结为李君帮宋元说话。
于是在再度复燃的舆论中,宋词的迷妹们都开始替宋元说话。
体育课,余葭拿着一瓶饮料在树荫里乘凉。
“我在二十五班有认识的人,你们要跟我一起去走走吗?”
“走啊,走啊,说不定就碰上我男神了呢。”
“在宋元学姐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就算没碰上男神也不亏啊!”
“对对对,能跟他姐姐做朋友,还怕以后没机会嘛,哈哈哈哈哈哈走走走!”
几个青涩稚嫩的女生拉着手,兴高采烈地阔步从她面前走过。
她们无视了她?
以往这些喜欢宋词的小姑娘,稍微熟的主动帮她做事,任由差使。
不太熟的,每每遇见也必定热情地套近乎。
若说几个人反常也就算了,最近很多女生对她莫名有了一层隔阂,倒不是说她什么地方惹到那些女生了,而是她们的目光开始向宋元聚焦了。
余葭五指死死扣住饮料瓶,指尖有些变色,饮料瓶的前端也随即瘪了一块,只是脸上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是二十五班的祁瑜?他怎么在这儿?他们班不上课的吗?”
“经常旷课人家也是大学霸呀,管这些做什么,当然是饱眼福啦。”
“啊啊啊,我男神今天太好看了吧。”
余葭偏头望过去,祁瑜穿着一身校服抱着一颗干净的篮球迎面过来,难看的运动风校服套在他的身上,依旧身高腿长脸好看,只是平添了青涩与阳光,给人一种春芽初生的清新感。
总之,就是好看就对了。
余葭的心头如小鹿乱撞,脸颊添了一层薄薄的粉红,不大惹眼,依旧用一种矜持的态度等着他打招呼。
然而,祁瑜直视前方,没有半刻停滞地走了过去。
余葭的脸僵住了,眸底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一众女生都在瞻仰祁瑜的背影,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异样。
这时从余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狠讨厌宋元吧。”
心思被戳破,余葭猛地回过头去,正要否认,发现是花木棉。
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
花木棉阴测测的笑了笑,分明是太阳底下,却让人觉得有些发冷:“我能帮你。”
约莫两秒,余葭定了心神,咧嘴笑道:“真的不是让我帮你么?”
余葭知道,当时余蒹设计宋元花木棉就起了作用的,现下又找上她,矛头还是宋元,那显然是她自己就像对付宋元罢了。
花木棉眼睛一眯:“是,那……合作?”
对于余葭说出这句话,她一点都不惊讶,她早就知道余葭比余蒹脑子好使:
毕竟这些年一个纯粹的表示着自己的恶意,到处惹嫌。
而另一个却将恶意收在笑脸之下,靠着几句关怀的话,其他的什么也不做,就能将许善、宋词母子当做垫脚石,博得方方面面的好处。
余葭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和宋元认识?”
人都喜欢跟聪明人合作而不喜欢跟自作聪明的人一起。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那行,既然是合作,你先说说我要做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筹码?”
花木棉定定的看了余葭一眼,这话说得何其老辣,何止不是个兔子,怕是个黑心狼才对。
不过很合她意。
“你父亲最近是不是不管休息多久,总是一副神思疲倦,异常憔悴的模样?”说着花木棉从包里掏出一块绿莹莹的石头递过去:“他那是沾染了蛊瘴,这个可以帮他。”
倒不是花木棉觉得余葭有多孝顺,而是她需要搭上余城这条线,况且余葭这人很懂得如何将这些化作自己的利益。
余葭一怔,似乎话题已经超出她设想范围了,不过她没直说觉得花木棉精神有问题。
“什么是蛊瘴?为什么我爸会沾上?难道是因为许善?”
“这倒不是,罗诗敏的父母为了一个项目给你父亲身边的人下了蛊,连带的影响了他。”花木棉把罗家带出来,就是想借余葭的嘴告诉余城:
你的对头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作为依仗,而你没有,注定要输。
这样一来,余城势必要找能帮他的人,而他能接触到的修士不就是他们了么。
花木棉说得太够坦白,让本就不大相信这种事的余葭更觉得其中有诈,不过她没有明确拒绝,而是选择留条后路。
“那我需要做什么?”
“简单,这一次,你就先看看宋元那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像奇形怪状的石头,成色廉价的玉佩什么的都留意一下。”花木棉如是说道。
上次林媛砸过宋元寝室,寝室没有,那肯定就是在家里了。
花木棉说完也没等余葭回复,而是直接离开。
余葭捏着这块石头,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试,她肯定是要试的。
但如果花木棉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不是就已经触碰到某些未知世界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