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府衙的人就来到了御香楼。
将昨天晚上佘眉妖化杀人的事情对御香楼言明。
御香楼的人闻听此事,心中也都大为震惊。
忙将此事上报了御香楼主。
平日里。
这御香楼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佘眉在做主。
楼主除了制香之外,甚少理会楼中事务。
可如今佘眉出了事情。
楼内也没有个管事的人,只好由楼主亲自出面。
…………
李长生怀抱辟邪剑。
藏身在人群之中。
他并不准备直接露面与御香楼主接触。
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暗中观察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对方真是有道行在身的妖仙,凭借自己这两下子,未必能瞒住他的眼睛,所以还是暗中行事为好。
“噔噔噔……”
楼梯传来脚步声。
先前上去的那个伙计又走了下来。
“官爷,我们楼主身体不舒服,所以今日不太方便见人,要不您改日再来?”
香楼伙计满脸陪笑的对着府衙捕头靳一刀施礼。
“不行!”
可靳一刀却寒声冷斥:
“昨天夜里佘眉化作妖魔,将我手下巡夜的十几个兄弟都杀了,她是你们这里的管事,贵楼楼主岂能不露面?莫非这事情还与他有什么关联,所以他才不敢露面?”
靳一刀。
是汝州城府衙的带刀捕头。
从他的名字上就能听出来,此人肯定极其擅长刀法。
他本名叫什么,城内知道的人不多,只是自从他担任汝州城的捕头之后,那些流窜至此的贼寇盗匪遇到他,最后都会被一刀封喉。
故此,汝州城的百姓都称呼其为靳一刀。
意思就是他的刀法快绝无比,面对敌人从不用再出第二刀。
久而久之。
他索性也就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靳一刀。
在府衙的这几天。
李长生私下里也和他切磋过。
刀法之快的确堪称是绝学。
他的武功还在湘水县城的捕头刘正之上。
…………
听到靳一刀的话。
那个伙计顿时脸色苍白,双脚发软。。
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若是说御香楼与妖魔有勾结,那他岂不是也同样算在其中。
大玄王朝,刑部有着明文律法的规定。
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江湖草莽。
若是擅自与妖魔勾结窜连害人,一旦被伏魔司发现,当处以斩立决的极刑,而且连坐上下三代,子孙亦永不得入仕。
“靳捕头,我们楼主身体实在是不舒服,要不等我们楼主康复了您再过来?”伙计擦着额头的汗连连陪笑。
锵!
靳一刀脸色阴沉似水。
长刀直接出鞘。
雪亮的刀锋闪过道道寒光。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你们楼主出来见我,我现在让他三分,不想亲自上去把他揪下来,可他若是执意不下来,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说罢,靳一刀便想硬闯上去。
御香楼的那些伙计上来阻拦。
可是却都被靳一刀所带来的捕快拿刀给制住。
现在这个时辰。
街市上的人虽然不多。
可是也算不上少,尤其御香楼所处的地段极佳,再加上御香楼的名声,很快外面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眼看着事情就要越闹越大。
忽然。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住手。”
紧接着。
一个身披大氅的俊美男子,便从楼上走了下来,还捂嘴咳个不停:
“咳咳……咳咳……”
男子来到一楼,对着靳一刀微微拱手。
“靳捕头,楚某并非是推辞不见,而是身体偶感风寒,生怕传染给他人,故此才避而不见,却不想引起了靳捕头的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男子柔声说道。
看着这个男子的脸色,还有他身上的大氅,靳一刀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他能看出,对方并非托词,而是真的身怀病症,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风寒,现在天气虽然已入秋,可还不至于让人身披大氅。
“先生客气了。”
靳一刀摆摆手,示意手下的捕快将那些伙计放开。
…………
外面。
道士暗中观察着这个男子。
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按照他本来的猜测,御香楼主很有可能会是成了气候的大妖,可现在看来他却完全推翻了这个想法。
此人并非妖邪,而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似乎还身怀重病,李长生借助目神灵鉴生的能力,若隐若现的察觉到,这个男子身上的生机正在逐渐消散。
速度虽然不算是很快,但要照此下去,他的寿元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
“怪哉。”
李长生左右看了看。
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悄身来到了御香楼的侧面,然后借助如意绦,翻身来到三楼窗外,身形矫若灵猫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这是他事先和靳一刀商量好的,他在下面吸引人的注意力,自己则趁机上来探查一番,看看能否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三楼只是一间普通的静室。
靠墙立着两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香粉,以及药材,还有很多李长生不认识的东西。
李长生四下打量了一圈,屋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是些制香常用到的材料,不过就在这时,李长生突然注意到靠着东墙那里,似乎在供奉着什么东西。
心中好奇。
道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掀起上面盖着的白布。
一尊白玉佛像出现在李长生的眼中。
这是以上好的整块白玉所雕刻,形象是佛门中的弥勒佛。
传说弥勒佛是佛门的未来佛,是继任释迦摩尼的下一代佛陀,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降临到这个婆娑世界,从而带领众生度过末劫。
“白衣弥勒……”
看到这个佛像。
李长生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湘水县的时候,刘正对自己说过的话。
普天之下。
供奉弥勒佛的佛门弟子繁多。
但是供奉白衣弥勒的却只有一个教派。
“噔噔……”
下面的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
李长生本想仔细观察一番,可现在却没有那个时间了,只能将白布重新遮盖回去,然后展开缩地成寸的法门,飞身跳出窗外。
与此同时。
那个身披大氅的男子也走了上来。
“有点意思……”
看着角落里的供台。
男子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