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萧子卿这边。
一路上小心避开人,萧子卿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这院子也是够简洁,从那门口青砖缝里草长了很长便能知晓。
院里最里面的房间才是他所住之处。
萧子卿一路往里走,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眼尖地看见那忙碌的身影,便刻意的低着头,放轻脚步,走至他身后。
“嘿!老头儿。”
正在忙碌的翁叔转过身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丫头!”
萧子卿笑着接过翁叔手里的药勺搅和着正在熬制的药罐,“是呀,才多久不见,老头儿你就不认的我了。”
嘴上虽然说的这般轻快,但心中却是没多少底气。因为秦氏父子的出现,她知道一切的轨迹大多与过去不同,但仿佛只有翁叔是她师父这件事没改变。
闻言,翁叔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你个臭丫头,老朽我还没到那般老眼昏花的地步,你就是化成灰,老朽也认得!”说着,翁叔也是没好气的敲了两下萧子卿的脑袋。
这下便好,在萧子卿抬手拂过被敲的地方时,翁叔眼尖的瞧见她手腕处的两生花毒纹,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厉喝道,“丫头,你中毒了!”
闻言,萧子卿使劲儿挣脱开翁叔的手,慌乱地掩饰了两下自己的手腕,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望着它处,“老头儿,没有的事儿,定是你看错了,还说你没老眼昏花呢?”
“那行,定是老朽看错了,丫头你也先回吧,改日……不,以后都不用来看老朽我了!”哼!小样,敢在老朽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些!
“师父……”
这是萧子卿第二次这么正式叫翁叔师父,可见她很是重视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嗯哼。”翁叔又是傲娇的将脑袋撇向另一旁。任由萧子卿如何撒娇,硬是不理会她。
“哎哟”一声痛呼声,萧子卿故作握住心口,表现出毒发的样子,“老头儿,我心口疼。”
霎时,翁叔便败下阵来,一脸关切的抓过萧子卿的手腕给她细细把脉起来。
须时,收回手,面露难色,有些头疼道,“丫头,你着实会出难题难住老朽……这两生花的毒,我还真没多少把握能解……”
想他空有医仙的名号,却是毫无法子对付这令人头疼的两生花之毒。
见状,萧子卿不能老头儿自责,故作一脸不在乎道,“嘿!老头儿,干嘛垂头丧气的,你徒弟我福大命大,这毒是难不倒我的,最多……也就尝尝蚀骨之痛而已。”
而已?
是呀,过去,每逢半月,她这两生花之毒必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令她仿若从人间地狱走了一遭般,若再这么下去,她必定会被折磨死的。
而她却依旧这般洒脱,自在,毫不在乎……
“唉……”
一声无力的长长叹息,翁叔不再多言,转身看管起自己熬制的药罐子。
萧子卿知道,老头儿是真心将自己当作他的亲人,所以,才会一时接受不了她中毒之事。
抬眸见时辰也不早了,她轻声向翁叔道别后,便沿着近路寻小逸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