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家得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才能找得到，位置有些偏僻难认。不是本地的人进来稍不留意就会迷路。

是个装修得不错的两层带院子的小楼，独自一人住绰绰有余。以他这个年纪还有余钱存款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在这样的城镇里，也能算是有滋有味让人羡慕。

轻叩了几下铁门，里面没有半点动静。慕锦尘和阿睿相互交换个眼神，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敲门。

这家里好像没人，等了快五分钟也见老五出来开门。慕锦尘倒是没有半丝不耐，加重了力道敲门。

铁门发出的声音在里面完全能听见，这还不到九点，难道睡了？

慕锦尘重新举起手，大有不开门就敲到天亮的意思。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

再这么敲下去，恐怕邻居要投诉了。

“咔——”

门锁扭动的声音，手电筒的光从门缝照出来，就被阿睿强行把门推开挤身进去。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老五警惕后退几步，他独自生活了快十年，从没有人夜里来给他找茬的事。

加上阿睿长得高，脸色严肃，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

“你放心，我们只是来问几句话。你好好回答我们不会为难你。”

老五不认得这个人是谁，那个气势十足的眼神就让他心里犯憷。这个城镇的人大多都是他见过的，这样气场气质明显不同的人绝对是高门世家，哪里是小县城出来的人。

自己老胳膊老腿也不敢和这两个健壮的年轻硬碰硬，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屋。

慕锦尘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正屋的装饰确实有品位。想必应该是在黄家呆久了养成的。

“你们到底是谁？我和你们无冤无仇！”

阿睿也懒的和他兜圈子，把手里的档案袋丢在桌上：“你在黄家那么久，知道什么。全部交代清楚。”

老五眼里瞬间的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神情没能逃过慕锦尘的眼睛。

“想好了再回答，我们能找到你，是有把握的。”

慕锦尘探究的目光太刺眼，更不敢直视慕锦尘眼睛。就怕下个瞬间就被吸进去，不受控制全盘托出。

氛围压抑的老五额头冒汗，明明已经是穿薄衫的季节，现在只觉得热得呼吸苦难。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慕锦尘也不着急，冲桌上的文件扬扬下巴：“几年没见你的孩子了？不想吗？”

老五惊愣的抬起头，对上慕锦尘平波无澜的目光，最后还是抖着手拿起文件袋，很厚。

最上面那张就是他一对双胞胎女儿的照片，七八岁的模样，并排坐冲着镜头笑得很开心。只是脸上和手上脏兮兮，衣服都已经穿得起毛发白。

身后的背景像是收废旧的地方，杂乱无章。桌上那碗面条还是清汤没有任何东西点缀。

光是看着这样，生活过得不是很理想。

老五手指颤抖抚过照片上的两个人的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把照片贴在怀里痛哭出声。

“囡囡，是父亲害了你们。是父亲的错啊。”

阿睿给慕锦尘个眼神，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慕锦尘只是摇摇头，年久孤寂的老人情绪的爆发，想收谈何容易。

声声的哀泣自责，让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