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时候慕佳菱和黄新澈出了那样的事情，跨年夜愣是别人怎么劝都不肯再出去鬼混了。

全家人吃完年夜饭，等不及拉着苏相思回后院撒欢了玩。

这冰天雪地的，非要堆雪人。

苏相思怕冷又贪玩，趁着慕锦尘和慕谦进了书房，也玩心大起。

以前的大年夜吃过晚饭之后，都是陪外公和外婆边刷着手机，边看春晚。

今年虽然有舅舅一家回来陪着，心里难免还是空落落。

外公外婆心里肯定也和她一样，刚才通视频时候就能很明显感受出来。

“快快快，雪人堆好了，相机定时好，合照。”

苏相思踩着厚底加绒的雪地靴踩在积雪上还是觉得凉意从脚底蹿上来，戴着帽子和手套在雪人旁边摆出笨拙的姿势。

“怪冷的，我想回去了。”

脚一冷，今夜恐怕都暖不了，泡脚的药粉好像没装带？

“别呀，我还买了老多烟花呢。”

这句话完全把她吸引住，前脚都已经踏上了廊檐。笑着冲她使个眼神，慕佳菱小跑去抱老一堆她早就买好的烟花。

春节哪有不放烟花的呢。

慕谦书房那面巨大落地窗正对着后院，慕锦尘眼里带着宠溺瞧着雪地里那抹浅色羽绒的女人。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成一片，各种玩意的烟花放个没完，笑声还能隐约传到书房。

慕谦面带有几分不悦，食指轻巧几下桌面提醒慕锦尘。

进来到现在父子俩都没能好好聊，一年没见，还抵不过楼下那个女人？

这个儿子确实让他很骄傲，没有任何事情是需要操心，可偏偏怎么就栽在苏相思手上？

“父亲，相思她很好。”

慕谦有那么一瞬间愣住，又恢复面无表情。他自然知道苏相思很好，也没说不准要拆散他们。

今晚一个个对他敌意这么大？这年还能不能过了？

不由自主摸下自己侧脸，说不上帅得神魂颠倒，至少也是成熟内敛的人，今晚的表情有这么凶神恶煞？

吓得苏相思好像没敢吃多少饭菜。

慕锦尘掏出手机拨通个电话，苏相思接了电话委屈巴巴的回到屋里，这还没玩够呢。

目送姐妹俩确实进屋了，他才转身到书桌前坐下，冷不丁又来一句。

“母亲之前就很喜欢相思。”

提到菱娇，慕谦眼里尽显痛苦，在异国他乡时常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妻子。

“柳冰儿对你有恩这没错，只是母亲的意外和黄家也有关系。”

慕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望着已经愈发成熟的儿子，僵硬的嗓子问出：“真的？”

问完又有些后悔，儿子什么脾性他也是了解几分，敢说出来肯定是已经有了一定证据。

“你和她过得舒心就好。”

这是变相着妥协了。

慕锦尘这才坐正了身子把这一年都发生的事情条理清晰说出来。

母亲的事是父子俩最不愿意碰的伤口，可人总不能一直陷在悲痛里。更没有道理让母亲不明不白的遭受这些事。

书房里父子间的氛围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沉重，压在两个人的心头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