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像审问室。
昏暗,阴冷还潮湿难耐。
满目阴翳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两指间把玩旁边站满了凶神恶煞绝对不是好人,所谓的手下。
单独放着张椅子和桌上,上面摆着几样下酒菜。
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姚子挑眉示意老五坐下说话。
“这几年过得那么滋润,怎么突然想来这里了?”
“和老覃很熟?”
老五战战兢兢坐下,心头狂跳得听得清晰无比。
他不认得这个男子是谁,他离开黄家太久了,当年和他同一批的佣人早就被辞退得差不多。
“都是黄家的人。”
“嗒”
火机点燃,照在姚子脸上,影影错错,看不出他的息怒。
“当年老爷怎么交代,你没忘记吧?”
轻描淡写一问,就让老五浑身一颤。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黄俊康的爸爸,当时黄家家主。一张卡摔在他面前,语气冷漠刺人。
拿了那笔钱,下半辈子不准再踏进城一步。更不准和黄家人联系,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要烂在肚子里。
每个家族都会又肮脏失了德性事情,曝光出来都会让人嗤笑唏嘘。
别的家族最多会当成笑料挂在嘴边,而黄家的事情,公布出来。
估计是会让整个家族分崩瓦裂,每个分支都盼着黄俊康这支血脉出事。
黄氏经营得好,养活几代子孙绰绰有余。
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早就被悄悄处理了,老五是从小就生活在黄家,对老爷忠心,这才有幸能留下这条命。
老五动动唇瓣:“老爷说过,不能动我。”
姚子嗤笑出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怕是太久没回来了。要不,你下去问问黄总有没有资格动手?”
老五垂下脑袋,瞳孔萎缩。枯老手指微微摩擦裤子上纹路。
他说得没错,老爷已经不再世了。黄家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干枯起皮唇瓣一张一合,僵硬问出来:“找我有什么事?”
“谁暗中帮了你?吐干净了,我就不为难老覃。”
谁?
还能有谁?
慕锦尘的名字就哽在喉咙,千刀万剐也不能背叛慕锦尘。
比起黄家的手段,慕锦尘才是让人打心底深处觉得恐怖。
心里还无不强烈的敢肯定,慕锦尘肯定会带人来,他必须想办法拖住时间。
“还是,有人在暗中有人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黄家在城势力不能说小,也不会弱到让人踩在头上的地步。
几个地盘居然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控制住,甚至能把他们压得无力还击。
这是挑衅,也是羞辱。
房间里已经寂静无声,能听清彼此呼吸声。老五脑子飞快转动,就是不吱声。
“不说也没关系,迟早能找到。只是……你想不想活,就取决于你自己。”
“我的耐心有限。”
这个时候姚子已经透露出些许不耐烦,要不是黄俊康叮嘱好几次说是要把事情摸透。
否则老五怎么可能还能活到现在。
良久,老五才颤着声音:“他想杀黄俊康。”
“谁?”姚子坐正了身子,要啥黄俊康,直接找上门就是,间接找老五又是怎么回事?
语气变得冷冽,少了几分玩世不恭。
老五把头埋得更低,摇摇头,有气无力:“我不知道,联系我的号码,是国外。”
姚子狐疑打量老五,想试探出这句话里的几分真假。
海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