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说这话的又是夏知秋,他看着略有些动摇的顾笙,出口不善的道“只怕花南栀就被你藏在这祠堂阵法之下吧?!”
“老匹夫!休要胡言!我花家上下行的正坐得端,何须遮遮掩掩?”原本花朝对这个夏家主就没有好脸色,多年前他对父亲见死不救,对母亲出言侮辱,如今又这般相逼,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没法儿忍下去了。
夏知秋却不知死活,变本加厉道:“哼!花城主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大家都别听他的,跟我一起冲上去,毁了这阵法,将花南栀揪出来!”
“好!”
“好!”
…….
不知为何,明明这夏知秋说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却极具煽动性,至少那些跟在四大世家身后的修士们喊声震天的声援着夏知秋。
“你!”花朝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指着夏知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知秋却是更加狂妄了,对着身后众人大喊一声:“我们冲!”
“冲!”
“冲!”
……
他们叫喊着准备冲上去,正在此时风云变幻,六七月的天,本该是晴空万里,可忽然间天色便暗了下来,城中突然阴风阵阵,落叶灰尘被这风吹得更加凌乱,风中还伴随着呜咽和嘶吼的声音,怪渗人的。
甚至连阵法下的那些邪祟也跟着发出异动,开始急剧的冲撞阵法,试图冲破阵法逃出来,大概是感应到伏魔珠的主人花南栀正在赶回锦官城的路上,眼前又有这么多俎上之肉,变得兴奋不已,就连原本已经逃出去的那些强大怨灵、凶兽都重新回到了锦官城,正逼近花氏祠堂。
见此情形,夏知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冲着花朝“义正言辞”的怒道:“还敢说你没有藏匿花南栀,如今这情形看你如何狡辩”
花朝知道阵法就快压制不住底下的这些祟怨了,既然劝不动这些人离开,他也不再多费口舌浪费时间,转身欲同林榕槿等人一道加强阵法。
可这夏知秋却没那么容易放弃,飞速出剑从背后偷袭花朝,好在花朝反应迅速,拔出长刀挡住了这一剑。见夏知秋这厮竟然偷袭,还险些伤了花朝,鄢灵曦实在气极挽弓化灵气为箭朝着夏知秋射去,这一箭凌厉非常,夏知秋忙于袭击花朝躲闪不及,左肩被射中,灵力化成的箭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指头粗细深可见骨的大窟窿,,而后血流如注不断涌出。
夏知秋捂住左肩上血如泉涌的伤口,贼喊捉贼的冲鄢灵曦道:“堂堂名门正道人士竟然偷袭!”
听闻此言,鄢灵曦气得瞪大双眼,明明是他先偷袭阿朝的,现在竟还血口喷人,本想说点什么,可还不等她出口,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便一拥而上,大肆展开攻势,对那些还在镇守阵法的弟子也都不放过,他们中大多数人甚至来不及反击,便被那些号称名门正派的修士一剑刺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事已至此花家弟子也顾不上阵法了,只能起身持剑反抗,只有林榕槿一人,依然驻守着阵法,不让地底的东西逃出,幸好他身份尊崇,又修为强大,所以还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否则,阵法无人驻守只怕早就被冲破了。
而鄢灵曦和花朝两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数以百计的人围上两人,也顾不上什么正派作风了,多人合力攻击花朝二人,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朝二人遇上强盗土匪被大劫了呢!
这时候原先从幽冥宫逃出去的那些怨灵、邪祟应是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循着味道又回到了这里,它们哪管谁是谁啊,见着活人便兴奋起来,冲入人群肆意掠杀,仙门众人也伤亡不少,死相难看极了,有些甚至被好几只凶兽合力撕的粉碎,只留下了些衣服的残片。
“不好了花家人又放任邪物伤人了!”不知是哪个小辈弟子喊了这么一嗓子,人群突然躁动起来,看着那些因为邪祟而惨死的同伴,由不得他们不害怕。
“果然是邪门歪道!萧家主!顾家主!还等什么?我们就一起上,将这些邪门歪道全部铲除!永绝后患!”夏知秋对着萧空和顾笙说道。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打定主意,同夏知秋一起持剑朝着花朝、鄢灵曦攻去,萧空、顾笙二人直攻花朝,两人左右夹击,剑术招式却大不相同,顾笙所使用的顾家剑术凌厉迅猛,原本他就天资不错,加之近期性情大变不再像从前般胆小怯懦,剑招、修为更胜从前。而萧空的招式比起顾氏剑法多了几分巧劲,灵活机变,就像他的人一样,不动声色但是暗藏杀机、不可小觑。
好在花朝的刀法深得先城主真传,多年来又勤修苦练,修为不错,才可以在这二人的夹攻下不落下风,打个平手。
鄢灵曦这边也是跟受伤的夏知秋不相上下,过了上百招仍未分出胜负。不过正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七尺高的黑色怨灵从背后袭向鄢灵曦,鄢灵曦察觉到正翻身躲避它的袭击,夏知秋却找准时机狠狠的朝鄢灵曦刺过来,欲报一箭之仇,这一招狠辣至极,直奔鄢灵曦命门而去,显然是想趁机要了鄢灵曦的小命。
眼看着夏知秋的剑就要刺中鄢灵曦了,花朝顾不上自己,飞身朝着夏知秋砍去,这一刀力道极大,夏知秋的佩剑被砍成两节,花朝终是护住了鄢灵曦,然而他这奋不顾身的一击也给了萧空机会。
萧空趁着花朝飞身救鄢灵曦的空当,将手中的剑旋出,在花朝的刀砍断夏知秋的剑的同时,萧空的剑亦是狠狠没入花朝的脚踝,萧空随即腾空而去,收剑时剑尖一挑,断了花朝的脚筋,然后他便不再继续动作,因为他很清楚花朝这条腿算是废了,已然没有什么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