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接二连三的大乱直击锦官城,花家几乎已接近覆灭,剩下来那些人竟也忽然被浓雾罩住,一个一个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虽然看不见了,但耳边却能清晰的听到他们唤她的名字,一声一声似是生命到了尽头而发出的求救信号,那声音竟也是一声比一声笑,好像是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了似的…….
花南栀再也睡不安稳了,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而此时众人也都休息了好一会儿已经养好精神,可以接着赶路了。
“走吧”看着她眼中写满的惊慌,知道她一定是做了噩梦,但林榕槿也不说破,因为他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刻,能让她做噩梦个的只能是锦官城当前面临的劫难。
“嗯”花南栀也无心追究他打晕她的事情,知道他是为她好,点头应和道。
于是浩浩荡荡一行人又开始踏上去往锦官城的路途了。
再看看锦官城的情况,大概人有的时候做梦真有示警或者真有某种莫名的直觉。
此时的萧空已经又一次施术完毕,起身望向锦官城的方向,那边已经寂静了好久,几乎都没有人说话,看上去真像是一座死城,可在萧空这一夜的努力之后,城中终于又有了些声音,一些“嘭——嘭——”的撞击的声音,隐隐的还能听见什么东西产生裂缝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呜咽和魔化兽的嘶吼,好像是已经被关得不耐烦了。
“家主”负责传信的弟子从远处赶来,恭敬行礼回报探听到的消息“花南栀、林榕槿带了顾家众人前来,只怕再有半日便能赶到了”
早知道花南栀会带人回锦官城支援,可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快,萧空看着锦官城的双眼半眯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身上那股邪气尽显与双眸之中,令人称奇的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能保持住身上那份风度,脸上还能挂着那样貌似良善的笑意,可是怎么看都是越看越瘆人,就连跟着他多年的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弟子都忍不住觉得脊背发凉。
“锦官城法阵还要多久才能破?”萧空清冷的声音响起,言语中看不出是何情绪。
那弟子瞟了一眼锦官城的方向,回答道:“若无人干扰的话,花朝等人应能撑到花南栀驰援”
“哦?”其实那弟子所言本就在萧空预料之中,以花朝他们的能力,即便现在已是精疲力竭了,但是为了住锦官城,哪怕为了自己的性命也定会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法阵的,想到这些萧空笑意更深了,开口道“那我们便进城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温和的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与这一切的阴谋无关,以为他是要好心的去帮忙呢,谁能想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那人对萧空所做之事倒是言听计从的。
紧接着他便带着他的心腹十几人,不慌不忙的往锦官城的方向去了。
而此刻锦官城内剩余的也不过二十余人,他们全都盘坐在法阵周围,尽己所能的将灵力灌注到阵中,希望能够将阵法产生裂痕的地方补好,免得让底下的邪祟出来为祸人间。
这样的不眠不休已经好几日了,还能勉强为继实属不易,他们的辛苦虽从没有人言语一句,但花朝都看在眼里,他给众人打气道:“坚持住,最多半日,黄昏之前二小姐定会带人赶到”
“是!”听他这样说,众人疲惫的眼中有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似乎是已经看到花南栀带人驰援的画面了。
然而大多数的时候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萧空煞风景的声音在这时赫然响起:“花城主,真觉得能等到二小姐驰援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萧空悠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起身,因为他们不能,一旦他们收了灵力,这法阵不出一刻钟便会被破,届时邪祟四窜,只怕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萧家主,前来所谓何事?”花朝看了萧空一眼,并不准备激怒他,此时激怒他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只能尽力拖延时间。
“所谓何事?”萧空勾唇一笑,道“我以为我为何而来花城主清楚的很呢!怎么还来问萧某?”
“萧家主这是高估花某了,您看如今这情形,花某像是有空去探听什么消息的吗?”花朝道。
“花城主虽是没空,不过您家二小姐可是得空的很呢!我家予安都没能在她手下活命呢”萧空依旧笑着,可眼中分明是带着恨意的。
“这事儿,花某还真听舍妹说过,说是这路予安背着您犯下了不少祸事,只怕您还不知道吧?”花朝继续与他周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是吗?二小姐当真是这么说的?为何我得到的消息跟花城主说的不一样呢?”萧空浑身的杀气,实在跟他那一脸的笑很不相符。
他一步步靠近法阵,花朝不由皱眉,心道:只怕是拖延不了了。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拖延些时间。
花朝对面的萧启一眼便看出了花朝的想法和担忧,大喝一声:“守好!”
一掌拍在地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落地,挡在萧空面前,不让他继续前行。
“元白啊!你可是我的弟弟,怎么能站在花家那边呢?你这样做,为兄真的是要伤心了”萧空故作伤心的说道。
萧启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握紧长剑,不肯退让半分。
“元白,让开!”萧空收起笑容,眼中再没有一丝温润。
话音刚落,萧启便拔出长剑,剑锋的争鸣在这样的气氛里分外清晰,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坚定,而萧启的眼中确实如那声音一样坚定,他戒备的看着萧空,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同样姓萧而心软,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