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的日光下，灰暗的小岛上，哀嚎声长久不绝。

人在嫉妒疼痛的时候就会哀嚎，这是没有人能忍住的。

方天支虽然是一个修士，但他也是个人，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超人的意志力，所以这嚎叫也很难停下来。

伍二倒也是不急，就在一边呆着，听着这惨痛的叫声。

一声接着一声，开始时方天支的声音还算大，但到了后来许是喊的时间长了，嗓子哑了，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了。

最后，方天支的最终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了。

到了这时候，伍二还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叫完了？”

方天支又发出两声怪响，看样子是想要回话，可惜哑了，说不出任何的话。

“真麻烦。”伍二冷声道：“你难道只会叫吗？我在问你事。”

他声音很冷，完全没有半分柔和之气。

也不指望能有柔和之气

因为方天支嗓子哑了说不了话，伍二便又是施法，把方天支嗓子给治好了。

这次方天支依旧是哀嚎了起来，不过这喊了两句便停了下来，嗓子也没有在哑掉，看样子是发泄完了。

至此，伍二再次开口道：“喊完了？”

柱子上的方天支重喘了两口气，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果然”

说了两个意义不明的词，许是被折磨的太狠，显得略有些疯癫了。

但伍二可不管这人疯癫与否，直接用命令的口吻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能回答我。”

方天支胸口起伏了两下，随后发出一声笑，笑得很是沙哑，也很是难听。

“小子你以为你在命令谁？我还记得你那时和狗一样。”

伍二对此没做什么反驳，而是说道：“这不是回答。”

方天支继续用颤抖的声音道：“你就是一只狗”

又是一句骂人话，看起来方天支是在靠骂人来发泄，可惜骂人是最没什么用的了。

而伍二似乎也不在意这些辱骂，无喜怒的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倒是一直都是臭嘴，这倒也算至死不渝了吧？”

方天支出声道：“你就是，失败者，运气好的狗！”

越是骂，方天支的情绪也越是激动。

而这骂这句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骂完后胸口起伏个不停，好像是岔气了。

伍二则是道：“我在问你一遍，我要问你问题，你能不能回答？”

“呸！”方天支向边上吐出了一口唾沫。

见到此般景象，伍二摇了摇头，“硬气？等待会就硬气不起来了。”

方天支大口的喘着气，也没有说话。

“说句实话，我其实不想这样，因为这会显得我像个恶人。”

伍二说完了这句，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

要想让一个人开口很简答，没有什么人的意志是坚不可摧的。

若是有，只不过是摧残的力度不过而已。

只要略微花些心思，外加花些力气，就能把任何人搞疯。

比如，嘴臭的方天支。

而伍二的方法也很简答，那便是打，割肉，让其受伤。

可惜现在方天支已经没有可以摧残的地方了，如此以来便需要干另外一件事那便是让他有可以被摧残的地方。

先治好，然后在打残。

打残一次，他可以坚持住，两次也可以，三次还能挺但若是一百次？两百次？三百次？亦或是，上千次？上万次呢？

说什么摧毁我不能使我臣服？

那只是摧毁的次数不够而已！

伍二开始给方天支疗伤。

因为治疗如此伤势需要花不少力气，所以伍二并没有亲手治疗，而是用炼制的药粉治疗。

虽然方天支算是合道修士，但他这具重塑的肉体并没有多好，只需要一小点还算不错的灵药粉就能完全治疗好。

而在方天支被治疗时，因为太舒服，还哼出了声。

可惜他还没舒服几个呼吸，伍二便开始了摧残。

摧残过程简单粗暴。

就是先掰断四肢、然后打断些骨头、挖眼割舌、刺耳封喉。

这一套用下来，他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

浑身残缺，浑身痛苦的样子。

不过这次方天支要更痛苦，因为方才身子被治好的舒适感还在，突然的疼痛让他的神经再次绷紧。

这种感觉上的落差，就仿佛从云端摔倒了地面。

伍二做完了这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虽然脸上没表情，但也不代表他心中没有表情。

现在的伍二，感觉又一丝兴奋。

莫名奇妙的兴奋，这是复仇的兴奋。

压制住了心中的那一丝兴奋，伍二再次治疗好了方天支的耳口舌喉。

这次方天支还是哀嚎，而且哀嚎的声音更大，不过时间倒是短了不少，为此伍二感觉有些可惜。

等哀嚎声停下后，伍二再次问道：“怎样？回答我问题吗？”

方天支缓着嗓子，用很是低沉的声音道：“你是感到了兴奋吗？”

他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不得不说，这话直戳伍二的心。

但伍二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而且再一次问道：“你还有一次回答机会。”

话是如此说，可惜方天支并没有珍惜，依旧嘴硬道：“恶念会涌出来，就像这样”

“啧”

伍二有些不耐烦了，其实他耐性很好的，可看到方天支这副样子，他便变的暴躁了起来。

接下来，便又开始了这个循环。

治好、打残、再治好、再打残

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最终方天支终于是服软了。

而伍二也抛出了他的问题。

“域外天魔你知道吗？”

“知道。”

“他靠恶念修行，你也靠恶念修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半条狗。”

一番对话后，伍二也得知了些消息。

他没想到这方天支与那域外天魔还真有关系！

伍二接着问道：“那域外天魔可有什么弱点？”

这回方天支没有直接回话，而是问道：“我若是说了真话，你能杀了我吗？”

经历了如此多的折磨，方天支已是不想活了，他现在但求一死。

可伍二却没给确切的回答，只是道：“酌情考虑。”

听到这回答，方天支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然后道：“他啊没有弱点。”

伍二摇头道：“没有诚意的回答。”

而方天支也道：“信与不信，在你。”

伍二没有再说话，而是向岛边走去，问题都没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这个恶心的地方待了。

方天支察觉到了伍二要走，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还没，把我杀了！”

此话，伍二没有回，也没必要回。

方天支残缺的身子颤抖着，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你现在，不就是和我一样吗？只不过是披上了伪善的外衣罢了！”

伍二依旧没有回应，因为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这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