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渊一路奔波,还未来得及睡个好觉,又启程去淮阴,拜访汝南王。
淮阴,汝南王府,碧瓦朱檐,琼台玉阁,舞榭歌台。
传闻汝南王常常流连风花雪月,醉生梦死,花天酒地。言时渊见了面后才知晓:传言非虚。
那男子一袭红衣,玄文云袖,墨黑色长发未绾飘落身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微微抬眸,一双桃花眼满眼笑意,睛若秋波。嘴角上扬,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俊美又妖娆,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看起来放荡不羁。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英俊桀骜,俊美绝伦。
只见谢郢州稳坐在高台之上,台下歌舞不断,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旁边侍女围坐在身旁。有酒有肉。有歌舞,有美女。看到了言时渊偏偏倒也不客气。
“来来来,想必这位就是盛京来的言总督吧,坐坐坐,这是我府上自己酿的梨花白,入口绵,落口甜,尝尝,言大人别嫌弃,可要给本王赏个脸,你,还有你,去陪陪言大人。”说完又指了身旁两个伺候的侍女贴在言时渊身上。
言时渊闻着这涂脂抹粉的味道,微微蹙眉。嫌弃的招了招手,意为不必了。
言时渊起身,端正的对汝南王作揖,“王爷,时渊前来是为要事想与王爷商量。”
谢郢舟敷衍道:“言总督,这番不易来到我这汝南府,好酒好肉招待你,这歌姬舞姬可是本王费了好大劲请来的,可不要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啊。”说完目不转睛盯着舞台。
言时渊神情淡然看着谢郢舟:“时渊谢王爷热情款待,但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以国事为重,请王爷谅解。”
谢郢舟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这才从榻上坐起,玩味的说道:“怎么,言大人莫非是看上本王了?也对,本王生来就长的俊美,风流倜傥,英俊无比,不单单是姑娘家看了喜欢.......这言大人对本王一见钟情倒也不意外。”说完兀自大笑了起来。
言时渊倒也没被谢郢舟的自恋影响到,正经道:“王爷,时渊想借王爷两万精兵,以解凤阳燃眉之急。”
谢郢舟没想到言时渊一上来寒暄也不寒暄两句,连个玩笑都不愿意开,就这么硬来,不由得生气。
“你以为本王有多少兵?当初皇上就给我这点兵力,本王时时刻刻遵照皇上的旨意,勤勤恳恳的驻守着我这方圆之地,哪里还敢拥有自己的守军哪,我这守军堪堪够我守住淮阴,要是把这兵都调走,我这淮阴城可怎么办?多了没有,没有。”说完还对言时渊摆摆手,一副痛心疾首,略有惭愧可惜的样子。
言时渊看着眼前这戏精,脑仁一麻,能以异性王在这淮阴安稳生存,谁不是有两把刷子,不过谢郢舟会演,言时渊也不是善茬,官场纵横早已把他的演戏磨练的炉火纯青。
言时渊看着谢郢舟,假装很可惜的样子:“现如今凤阳有难,眼看快要失守。援军尚未可知何时可以到达。只有淮阴能出兵相救,凤阳人人都在盼着汝南王前来支援,可谁知汝南王兵力不足,势力微薄,实在是无能为力,时渊明白,凤阳人人也会谅解的。”说完又装的叹了口气。
言时渊看了看谢郢舟愣住的眼神,接着又自顾自的说“时渊自会上奏折与陛下,说明情况,汝南王雄心壮志,奈何有心无力实在无力出兵凤阳,凤阳失守,只是可怜了这凤阳的将士和百姓恐怕又要失望了。不过这肯定不是王爷的错,想必陛下绝无可能责罚王爷,说不定还会同情同情王爷,接王爷去盛京住两天,既然如此,时渊就提前恭祝王爷了。”说完嘴角微微勾起,静静的看着谢郢舟。
谢郢舟表情僵硬,听了言时渊这一席话,像是被喂的吃了一坨屎。心想:我也没说不出兵,你总得劝我,我拒绝,你再劝我,我再拒绝,你再劝我,我才答应啊。怎么就不按正常剧情来呢?在淮阴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到了盛京不得被当成人质看起来,哪哪不得劲啊。这个言时渊,说的好听,还不是要强行硬要我派兵,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个老狐狸。
谢郢舟嘴角一抽,好,言时渊,真有你的。随即哈哈一笑装模作样道:“哈哈哈,言大人客气了,我这不和言大人开玩笑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还是一地之王,我就算是当卖我所有家产,也必定拿出兵来,不过能不能少一点,一万,可好?”
“就两万,一个人都不能少”言时渊也不装了,冷峻的气场让得谢郢舟不敢拒绝。
“还请王爷在两天内整顿好兵马,两日后随我出征。劳烦王爷热情款待。”说完竟然也不离开,就住在汝南王府,还让谢郢舟的婢女替他准备房间。
谢郢舟面色一怔:“???”
好嘛!借我的兵,一分一文不出,行。让我两天整顿两万精兵,两万!行,我忍。但是这太子少师,总督,连住个客栈的钱也没有吗?虽说我也不缺,但老感觉被占了便宜,不爽,真的不爽。原来全天下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人,看着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么腹黑不要脸,我谢郢舟真是遇到命中克星了,真是开了眼界了。
“哼。”谢郢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用弱弱的一个“哼”表达自己的不满,扭着头走了。
言时渊倒也没想到进展的如此顺利,传闻汝南王伶牙俐齿,翻脸无情,不过今日一见,谢郢舟虽穿着花哨,说话不正经。却真真正正还是个少年人,今日借兵一事就可看出。谢郢舟怕是早就知晓他会来,未曾拒绝就如此爽朗,看来坊间传闻倒也不能全信。
同时,谢郢舟满脸不愉快的打了个喷嚏:是我不想拒绝吗?一点拒绝的机会也没给我啊!